那怪物的头颅和脖子分开。
没有刀光。
就好像无声无息就这样分离。
“噗嗤”,颈腔的血ye仿佛高压水枪一样喷射出来,四面八方,她被腥臭的血ye喷了一脸一头,眼睛都睁不开了。
这种“噗嗤”的声音在卫生间不足四平米的狭小空间至少五六处同时响起。
四处都是喷射的血。
仅剩的几只从从前腿趴着,低低呜鸣着撤退了。
嗜血的红色眼珠里居然也能看出恐惧来。
从从们最后撤走了残兵败将。
三人确定没危险了之后,几乎瘫在地上。
卫生间里和门口,遍地都是从从的尸体。
秦椹只有小臂有些划伤。陆甄仪果然上臂被咬伤了,是巨齿擦过的伤,裂开几个血槽,衣服上全是血。
也不知道哪些是从从的,哪些是自己的。
受伤最重的是沈宏欢。
他肩膀处直接被撕掉一块rou。
伤口非常狰狞可怖。
他虚弱地发出“嘶嘶”叫痛声。
秦椹是随身带了外伤药物的,拿出来给他们消毒包扎。
沈宏欢却面色奇异,他专注看着自己的伤口,慢慢的,血不流了,伤口竟然也慢慢合起来些,看上去好多了。
“靠,”陆甄仪惊讶了:“水异能能疗伤吗?”
沈宏欢抬头咧嘴笑了笑:“我感觉到体内有种无形的力量,好像武侠小说里的内力一样。我刚才把它们慢慢弄到伤口附近,就产生了这效果。”
“这是nai妈技能啊!”陆甄仪再次惊叹。
“等我歇会,看看能不能把内力传到你身上,把你的伤也治治。”沈宏欢苍白着脸笑着说。
“估计没戏。”秦椹说,“怎么看nai妈也应该是木系才对,水系能给自己治治就不错了。”
三人稍微争论了一会儿异能和nai妈的关系。还是赶紧回车上。
附近已经没有从从的踪影了,但是他们的楼周围窗口下散落了不少从从的尸体。
有不少被啃咬了,从从不吃同类,但是死了的就不算同类了,它们饿得估计不轻,也就不那么挑剔……
他们正要走出小区时,另外一栋楼里突然有人开窗朝他们大喊。
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相对瘦弱,带着眼睛,口音是江浙沪一带的。
“同志,哥们~哎……带上我一起——”
三人交换了眼神,沈宏欢冲他招手:“你下来吧。”
那男人颠颠颠跑下来,跑得气喘吁吁。
看到他们浑身血,那男人吓了一跳,但还是讨好地笑了笑:“看来你们很厉害嘛,不好意思啊,能不能带上我哦……”
“你是……”陆甄仪问。
她字正腔圆腔调沉静一听就觉得受过良好教育和专业训练的声音立刻安抚了那男人。
“我,唉,我叫许光月,就是光风霁月那个……我在中某油工作,唉,没想到摊上这灾了……”
男人边走边跟他们唠叨了一下自己的来历。
原来男人本是借调来的,本来也没想买房子,两年前正好有机会,就在这里花不多钱买了一套,把老妈老婆孩子接过来,打算离开时再卖掉。
他们前天已经被接到了某军营避难,然而,赈灾粮不够吃,还没有药品,他老婆病倒了,他让老妈带着他女儿,自己跑回家这边来搜索可吃的东西,结果太晚了,他就在家住了一晚上,结果被怪兽堵了。
幸亏怪兽大部分被秦椹他们吸引了火力,他家防盗网又比较靠谱,所以才哆哆嗦嗦撑了过来,不敢自己走,所以找他们一起走。
这个许光月其实是比较传统的文人类型。
也是比较典型的江浙人。
上了车,听说他们要去找一个湖,湖里可能有能治病的鱼,又听了陆甄仪关于《山海经》东山经这块儿的解读,把变异犬和变异鸡对号入座了从从和呲鼠,这位仁兄居然一下子接受了,而且非常兴奋。
“陆小姐,不,陆女士,我觉得你非常有见地,你说的太有道理了,我一定要和你们一起去!”
☆、下水
陆甄仪靠在副驾驶上,觉得自己手臂这下真的不行了。
她回顾自己将近三十年的一生,都没有受过那么重的伤。
这种疼痛,其实不是简单就能描述出来的。那种一直牵扯着神经的抽搐式的痛苦,让她觉得自己很虚弱。
这种时候,反而不会去流泪去哭了。
刚才他们又遭遇了一次袭击,好在只是规模不大的呲鼠群,大约只有几百只,他们把窗玻璃摇下来(反正关着也会被喙啄碎),架着枪扫射了一番。
许光月吓得瑟瑟发抖,缩在座位底下,但是秦椹给了他一把枪之后,他虽然手哆嗦了一会儿,却还是砰砰砰开始射击。
准头不能说好,但是还凑活。
事后他把枪还给秦椹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