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照顾他。但无奈他实在太忙,经常是半夜回来,一早出门,两个人的交集少到可怜,所以她就默默地回家了。
她一向是个十分安静妥帖的人,哪怕心里有不满,也很少表现出来,而她这种温柔却略显疏离的性格,正是他觉得最难得的一点。
他脑子里装的事情太多,能分给感情方面的Jing力太少,换做任何一个稍微有点作的女朋友,恐怕都不能坚持到现在。
他的身份,他要面对的人,他的责任,其实都是他的桎梏。
她从未对他提出过什么要求,只是静静地接受他一切安排。
第一次牵手,是有次他跟她单独在电梯里,他握住了她的手。她没有躲开。
第一次接吻,是他送她回家,在楼下亲了亲她的嘴唇。她没有躲开。
第一次上床,是他们俩偶然一起出差,他半夜去了她的房间。她还是没有躲开。
一切都按照他的节奏顺利地进行着。
高正铭就带着这只受伤的手臂,忍着痛完成了新旧工作的交替。他不想被任何人看出来自己被身体上的病痛影响工作,连在陆晚云面前都没有流露出难受的样子。
他离开电台的欢送宴,正好碰上了陆晚云的生日那天。
他早上把花和礼物快递去了她家,自己则不得已要回电台做最后的交接。虽然是周六,但是他的继任还是一早在台里等他。没办法,两个人平时都忙得不见人影,几乎没有时间同时出现在台里。
大部分手上在做的项目和日常的管理工作高正铭都已经在这几周里陆陆续续地交代过了,今天主要交接的就是一些实体的文件之类,两个人又在办公室里聊了很久。
他其实还有很多关于电台的新想法没有来得及做,也一股脑儿地都告诉了新的副台长乔晟。
天擦黑的时候,两人才终于有空去楼下的吸烟点喘口气,抽根烟。
“高总手怎么样了?”乔晟一边替他点烟一边问。
高正铭将左手臂抬到眼前看了看,“早就拆石膏了,没什么事。”
“以后下雨天会疼吧?”
高正铭笑笑,“忙起来就不觉得了。”
乔晟也是台里年轻有为的少壮派,跟高正铭岁数相当,说起话来也亲近许多,“让女朋友给多炖点骨头汤补一补。”
高正铭笑而不语。
乔晟也立刻笑起来,“你看看,我就知道你肯定有女朋友的。还老有人不信,老说你还是单身,还有小姑娘对你抱有幻想。”
“幻想也是生产力嘛。”高正铭笑笑说。
“你女朋友什么样啊?是不是我们台里的?这下你走了总可以公开了吧?”乔晟接着问。
高正铭没有忍住点了点头,他长长吸了口烟,问道:“跟你太太怎么样了?”
“别提了。大小姐难伺候。”乔晟摇头,“每天除了逛街去美容院,什么都不干。小孩的功课还得我回家辅导。我回家都几点了?”
他大大叹气说:“高总我跟你说,找老婆可一定要找个贤妻良母型的。不然太累了。没法弄。”
高正铭又没有忍住点了点头。
其实他最近感觉到陆晚云有哪里不一样了。
陆晚云住回了自己家以后,他们仍旧没有什么时间见面,她只是每天例行地早晚问一下他的情况。
她下班的时间都接近午夜了,他也不方便总在台里等到那么晚,所以这几个星期来,他们竟然只有周末会一起吃个饭,聊聊天,其余的时间都动如参商。
他还是维持着每天晚上听她直播的习惯。
她最近忽然爱上了以前并没有特别偏爱的贝多芬,而曾经一贯的心头好莫扎特则很久没有在她的节目里出现过了。
前天在采访一个小有名气的Accapella四人组时,她还问人家:“你们现在都是利用业余时间来进行排练跟演出的,如果以后你们的本职工作与爱好发生了冲突,应该会怎么选呢?会为了自己真正喜欢的东西而放弃稳定的工作吗?”
这个问题本身没有什么,奇怪的是她的语气,特别强调了“真正喜欢”这个点。
好像她开始介意“喜欢”对一件事情的影响了,以前似乎并不是这样的……
下周一开始,高正铭就要全情投入新的工作中去了。好在跟陆晚云不在一个单位了,他终于可以做自己一直想做的事情了。
“晚上吃饭你也一起去吧?”高正铭掐灭手里的烟问乔晟。
乔晟摇摇头,“我可不去,是他们自掏腰包给你办的欢送宴,我去了都没人敢拍你马屁,太尴尬了。”
高正铭笑了笑,也没勉强他。
“对了,有几个人,我走了麻烦你替我照顾一下。”高正铭说。
“哟,高总这是要托孤啊。”乔晟笑起来,“受宠若惊,受宠若惊。”
高正铭把陆晚云的名字夹在其他几个人名的中间报给了乔晟,他默念了一下,表示记住了。“你要托的这几个可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