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一放松下来就觉得浑身血ye全冲到了脑袋里。他觉得有点迷糊,想做什么想说什么全都变得混乱了,只能由着盛擎宇摆弄。
盛擎宇用被子将他裹成了一只“蛹”, 然后将外套脱下来也躺在床上,将胳膊搭在雷恩身上,搂着他靠近自己。
被这样对待着, 雷恩的眼眶一下又红了。这让他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
小的时候雷恩有一段时间特别认生,连学校都不敢去,每天盛擎宇就带着他玩,玩累了回家睡午觉,盛擎宇就是这样隔着被子搂着他哄的。隔着被子小雷恩不会被陌生的肌肤触感吓到,也容易在裹紧的被窝里找到一丝安全感。
盛擎宇的手无意识地轻轻拍着,像是在哄一个不肯睡觉的孩子。这个认知令雷恩愈加羞愧,微微扭动了一下身子,开口小声说,“别拍……”
这一开口,他便知道自己的嗓子哑得有多厉害。盛擎宇看了他一会儿,轻轻叹了口气,起身去给他倒水。
雷恩躺在床上,看着盛擎宇高大的背影,轻声道,“谢谢。”
盛擎宇没有反应,还是自顾自地摆弄着水杯,但雷恩知道,他一定是听得见的。
果不其然,过了好半天,盛擎宇才低声回应了一句,“谢什么。”
在盛擎宇的认知里,安抚雷恩是他的本分,在雷恩受到伤害时他必须挺身而出。他要为这孩子的成长负责。
也许是听出了盛擎宇语气中的一丝别扭,雷恩咧咧嘴,笑了。他的哥哥还是这么喜欢照顾人,从小时候开始就没有变过。
因为冲澡而冰凉的身体渐渐缓了过来,趁着盛擎宇还没有转回身来的功夫,雷恩用目光近乎贪婪地注视着他的背影。雷恩的脑袋现在还转不过劲来,他只是死死地盯着那个身影,似乎想从上面看出些什么来。
看着看着,他忽然想起了在诺亚星球上,爬到他脚边的那个伤员。当时那个人也在用同样的眼神凝视着雷恩,那时候雷恩还不明白他在看什么,现在却懂了。那是一种绝望到极致之后的条件反射,将眼前人当做浮萍稻草一般,身体无法做出强烈反应,却用双眼将那希望定格住,仿佛这样就能够脱离困境一样。雷恩现在就是这样的心情,他看着盛擎宇的背,想着这个人在这里,就已经是这世间最值得他庆幸的事情。
感受到他的目光,盛擎宇回过头来,与雷恩对视着。看到雷恩在笑着,盛擎宇的心里也默默地松了一口气。
盛擎宇微笑着走到床边,问他,“累吗?”
雷恩摇摇头。他的身体并不觉得疲惫,反而是心里比较难受。不过现在被人安慰一番之后,也变得不是那么的难过了。
他将被子散开,伸了伸恢复正常温度的四肢,坐起身来。盛擎宇将水端给他,看着他喝了,又接过杯子替他擦了擦有些shi润的唇角。
雷恩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笑什么?”盛擎宇摩挲着自己的手指,挑眉问他。
雷恩笑着说,“好像照顾小孩子。”
“小孩还没你这么让我Cao心呢。”盛擎宇一边把被子放回桌上,一边感慨道。
“你还照顾过别的孩子吗?”雷恩有些好奇。
盛擎宇摇摇头,“就你一个。你小时候比现在有趣多了。”
雷恩知道盛擎宇这是在转移他的注意力,也不恼,跟着他的话说,“你的意思是不希望我长大了?”
“不长大多好啊,”盛擎宇坐到他身边,温柔地揉着他的发顶,“你看你,哭成什么样子了。”
被他一说,雷恩才惊觉自己的脸上还挂着泪痕,连忙拿起毛巾胡乱擦了擦。盛擎宇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眼神温柔得都能滴出水来。
雷恩从毛巾里抬起半张脸,耳根微红着瞄着身边人,“看什么?”
盛擎宇,想了想,还是问道,“还难受吗?”
他问的是心里,不是身体。雷恩能理解他的意思,停顿了半晌,默默地点了点头。
说不难受是假的,雷恩到现在都觉得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掐着一样,又疼又酸。盛擎宇的存在可以缓解他的压力,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将他彻底从战争的Yin影中带出来。
雷恩隐约觉得,这一次在战场上他所感受到的东西,会跟随他一辈子。以后每次训练或是出征,他都会记起这令人绝望的第一次。
盛擎宇将身子往后一靠,一手揽着雷恩的肩膀,说,“我第一次上战场,是在出了新兵营后的第三个月。”
“那时候我们所处的环境没有你现在这么好,当时的长官没有Jing力去管我们这群新兵,他忙着给前线分配人手。那几年的前线战争非常惨烈,你可以去问问部队里的老人,他们一定对那时候惨状有印象。我被派去了比较靠边缘的一颗小星球上,队伍人手不够,好在地处偏僻,对敌方构不成太大的威胁,也就不会被敌人当做主要的攻击目标。”
他搂了搂雷恩的肩,雷恩顺势往他身边靠了靠,静静地听着。
“那个时候帝国军部有内鬼,隐藏得非常深,边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