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低,姑娘大病初愈,可不能着凉了。
梁蕴被被子盖得严严实实的, 只露出了头。她眼睛睁得大大的, 问:“那嬷嬷为何要我收了他的耳环?”
徐嬷嬷缓缓解释道:“他是太子,未来的皇上, 你以为他会容忍你的拒绝?你若不收,他还会继续劝你收,这样一来一回得耽搁多久?还不如干脆地收下,早早回来罢了。”
……
次日。
看了看还在熟睡当中的梁蕴,徐嬷嬷自己快速地打理了一番便早早地候在梁夫人的房门前, 待梁夫人一起床便求见。
“是不是蕴儿出了什么事儿?”梁夫人边更衣边问。
徐嬷嬷给田嬷嬷搭了把手, 将昨晚的事情说了个大概:“太子身份尊贵不好得罪, 我本想着让姑娘装病好结束这趟行程,可夫人也知道,姑娘为人单纯, 哪会说谎?所以只好劳烦夫人你寻个借口,咱们便回京吧。”
梁夫人想了想,答:“我们今日便可到港口,到时上船后我便道不适应,让船家在下个停靠点靠岸,然后我们就回京吧。”
徐嬷嬷不想拖延,说:“这事情宜早不宜迟,若是要到下一个镇子上,到时加上返程又得拖上一天了。”
梁夫人笑着道:“嬷嬷其实也莫需要太过多心,世家之间互相送礼都是平常事,而且太子身份尊贵,平日里赏赐人也不少,许只是习惯而已,一对小耳环不代表什么。”
徐嬷嬷还想说点什么,抬眼瞧了瞧梁夫人,将心里的话吞了回去:“也许是我多心了。”
田嬷嬷也觉得徐嬷嬷说的有理,可也不会明着搁自己主子的面子,所以待徐嬷嬷走后才劝道:“其实徐嬷嬷也是防患于未然,她也是为姑娘着想而已。先不说太子身边无侍卫,我们还得担着这责任,若太子真对姑娘有意,他……”
“嬷嬷。”梁夫人打断了田嬷嬷的话:“太子温文有礼,不会做出什么破格之事的。这事儿我有分寸,你也别被徐嬷嬷那杞人忧天的想法给影响了。”
“是。”田嬷嬷没再说话,可是心中还是不认同的。徐嬷嬷在宫中多年,自然是见识要多很多,她必定是有什么根据才会如此说的。
她偷偷地瞧了梁夫人的淡定的神色,忽然觉得,似乎猜不透夫人心中所想。
……
从客栈到港口,有着张子聪从中阻挠以及徐嬷嬷有意无意地阻隔,太子与梁蕴几乎连交谈的机会都没有。
待侍从前去询问船只之时,太子忽然说道:“梁夫人,实不相瞒,我无法久呆船只之中。”
小太监在一旁补充道:“这运河河道不大,船只小太过晃悠,殿下必定是坐不惯的。”
“太子殿下果然是弱不禁风啊。”张子聪立马就讽刺了一句。
徐嬷嬷心中一喜,这回可不用找什么借口了,直接就可以在此与太子分道扬镳。她立刻给张子聪一个眼色。
还想继续讽刺的张子聪会意,正要说话,不料被梁夫人抢了个先。梁夫人笑着说:“那我们改走陆路吧。”
“谢夫人体谅。”太子紧接着道谢。
徐嬷嬷看了梁夫人一眼,心中有了计较,她清了清嗓子正色道:“且容老身说句话。姑娘刚病愈,原是走水路的话还是能接受的,可是走陆路的话要绕山而行,路途颠簸,怕是姑娘会吃不消。”
“我看咱们还是回京吧,小丫头身子不好,走这般远路作甚?而且梁国公不是还没来汇合么?我们改走陆路,到时他走水路不就寻不着咱们了?”张子聪笑着提议,梁国公三字说得重一些,提醒着梁夫人,你还有一个儿子还没来呢。
梁夫人面色微变,想了想,说道:“要么这样吧,咱们这趟拜祭的行程就取消了,但是殿下要视察民情,身边没个侍卫也是不行的,我们就走陆路到下一个镇上,殿下视察一番我们便一同回京吧。殿下与世子爷觉得如何?”
“夫人体贴,此举甚好。”太子温和地笑着回道。
张子聪此行本就是要护着梁蕴,如今梁夫人打消远行的念头便是再好不过了,到下一个镇上只需绕过一座山,脚步快些的话晚上就能到了,留个一夜明日回京也总比远行好。思及此,张子聪也就同意了。
一行人准备了干粮,便往下一个镇子出发。
说是山路,可也不用往山上走,只是在山脚绕半座山过去便是。这山道还算是平整,宽度可作两辆马车并行而驶,一边是山壁,另一边是密林。自从运河开通之后,这路就基本就没人再用了。
山路走了一半已是申时,众人停了下来歇息。
林中时有鸟兽叫声传来,听着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张子聪看看四周,心中有点不踏实。当时没怎么在意,现在站在这里才想起那运河已是通行了十数年了,以往路人众多,偶尔会有人停下打个猎什么的,现在林中兽经过十数年的繁衍,也不知会是怎么个模样。
他们一行人连车夫连侍从一共就十来人,若真遇着猛兽,怕是会难以应付。他吩咐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