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yin道:“袁钦,景元三十五年进士,后一直未启用过。论理来说,应该先在地方上历练几年,若是政绩突出,才可迁调入京。”他看了阿凝一眼,“你认识他?”
阿凝的脸已经暗下去了,见他探究的目光,解释道:“殿下可还记得上一任太子太傅秦海晏?他的女儿和我是手帕交,三年时出阁,嫁的就是这位袁公子。”这三年里,她们最初还时常书信往来,但后来秦晚馥写给她的信就渐渐少了。她出嫁后不久就怀孕了,大约是忙着。到后来,阿凝写过去几封,未见回信后也就不再写了。
赵琰唇角勾起,“既然这样,我就把他调进京吧,到时候可以让袁夫人进宫来陪你说话,你就不无聊了。”
“……可以这样?”这算不算后宫影响国事啊?
赵琰已经拿了朱笔在那名字上画了个圈了,淡淡道:“既然是秦先生的女婿,让他先进翰林也是使得的。”
阿凝立刻开心了,鲜少地感受到一种“傍上大款”的快感。有一个皇上夫君,当真不错。
她起身来,响亮地在他脸色“啵”了一下,“谢谢皇上!”
赵琰指了指自己的嘴唇,“这儿。”
阿凝便从善如流地亲了下。赵琰不满道:“不够响。”
阿凝嘟了嘟嘴,又十分响亮地“啵”了一声。
隔着软绸帘子,外头白姑姑和几位宫女还侍立着呢,听到里面一阵阵的腻歪,心里有些震惊。
男子低低的笑声又传了出来。她们好奇地微微抬眼,只见内室中的皇上已经把皇后压倒在榻上,皇后似乎挣扎的厉害,嘴上时有讨饶声,最后变成一下下“唔唔”的哼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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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正帝的登基大典在景元帝下葬后的一个月之后举行,在此之前,龙yin、凤翔二宫已经开始了翻修和改建。工部加紧加急,总算是赶在登基大典前一日完了工。按照嘉正帝的旨意,龙yin和凤翔分别更名为承元和熹宁。景元帝晚年更名的乾正殿又复用过去的懋勤二字。
登基当日,嘉正帝下旨大赦天下,连郑王和平王二人都不例外。朝中人惊讶之余,也愈发钦佩嘉正帝的胸怀广大。整个朝堂也是稳中有变,虽启用了不少新臣,但对那些向来对朝廷忠诚的臣子也都不吝于加官进爵、赏赐嘉奖。左相孙铭告老还乡,门下侍中荣成田被提为内阁,顶替了孙铭的位置。集贤殿和翰林院亦启用了不少新人。
登基大典后不久便是封后大典,祈王妃荣宸被册为皇后,母仪天下。当日夜里,熹宁宫中宴请诸王妃、郡王妃以及数位品秩高的诰命夫人。
摆放繁密的宫灯把整座宫殿照得敞亮,殿中夫人们无不是装扮Jing巧,言笑晏晏。殿中女子虽多,却无一丝脂粉香气,究其原因,自然是皇后娘娘有孕在身,皇上已经下过旨,任何进熹宁宫的人都不得用香。
坐在上首的皇后娘娘身着粉蓝色云雾翠烟衫,里着粉红色高腰锻裙,挽着高高的流云髻,上面数支紫玉宝华簪,垂下星星点点的碎钻,一张娇嫩年轻的小脸上,琉璃般的大眼睛黝黑而沉静,粉嫩如樱的唇角微微勾起,倾城之色能让人瞬间恍了神官步。
因这位皇后娘娘从做姑娘时就十分低调,甚少参加什么聚会宴席之类,所以在座之人十有*是第一回见她。
韩国公夫人带着府中长媳林蕴坐在偏远的位置,遥遥望见端坐在上的皇后,心中暗叹,难怪之前就听说祈王妃风采绝lun、姿容绝世。这会儿瞧着,真是夺尽了这满殿美人的风光。也怪不得皇上登基为帝,却丝毫没有选秀充纳后宫的意思。
虽说女人的颜色不得长久,但……瞧那已经明显隆起的肚子,这里面若是个皇子,便是皇上的中宫嫡子,她这一辈子都是享不尽的荣华了。
她的视线又不知不觉落在前面端坐的她的亲生女儿,平王妃许涟晴身上。目露担忧之下,暗叹口气。这都是命啊!
许涟晴似有所觉,回头看了眼把自己疼宠到大的母亲,想到如今在平王府的种种,眸中不禁涌出泪意。
大约没有人会相信,她嫁入平王府已近一年,却依然是处子之身吧。不止她,两位同她一起进府的侧妃也是。过去,赵玹还能跟她做一做表面夫妻,可自景元帝薨逝,嘉正帝登基后,他把自己关在屋里,连面都没露过。她去找他,也是闭门不见。
现在的平王府宛若一潭死水,冰冷、晦暗,无一丝光明。
坐在她一旁的文清瑜低声提醒道:“六弟妹,现在是在熹宁宫,可得忍着点儿。”
许涟晴一怔,用帕子擦了擦眼睛。半晌后,心情平复了些,再不敢看母亲,转而看了眼座上的阿凝,眸中透出满满的羡慕,“皇后娘娘颜色这样好,又独得圣宠,真是个有福之人。”
文清瑜听后,却未曾说话。
宴席结束之后,文清瑜特意和许涟晴同路走,马车离开西华门后,她才低声道:“皇后固然有福,但若是少了算计和谋划,怕也没有今日地位。”
许涟晴目露惊讶,“五嫂的意思是?”
文清瑜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