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扒下来,“就这样,不许撩起来。”
隔着雪白的绸纱,他都能想象出她朝她噘着嘴的模样,心头不禁一笑。
“等下乖一点。”他说着,便整了整衣衫,顺着宽广光洁的大理石阶梯拾级而上。南山与他并肩而行,阿凝和张景阑跟在他们后面,再后面便是一应丫头护卫。
夹道两旁俱是如雪如霜的槐花,浓郁的槐花香几乎要把人熏醉。阿凝瞧见脚下的大理石,心道没想到这灵州清陌山庄,比起西山的明玉山庄的气派也不差多少。
很快,前方就隐约有人声。阿凝帷帽的绸纱委实太厚,外面看不见她,她也看不见外面,只好低着头跟紧前面人的脚步。
清陌山庄大门口,谢至臻带了人亲自来迎接他们。他们都是旧识,见面一番寒暄后,便介绍起了自己带来的学生。
谢至臻看见赵琰身后窈窕婀娜的少女身影,笑道:“早就听说子熙在京里收了一名女弟子,就是这位姑娘么?”
赵琰点头道:“正是。阿凝,过来见过放鹤先生。”
阿凝朝那边福了福身,待听见赵琰的下一句话,差点脚下一滑。
“我这学生脸上受了点伤,怕吓着各位,所以用了帷帽遮面。”男子声音疏淡地解释道。
谢至臻一愣,脸色露出同情之色,又宽慰道:“姑娘年纪轻轻,便能有子熙为先生,日后必能在画艺有大作为。至于相貌,又何足挂齿。”
清陌山庄虽然漂亮,但毕竟比不得明玉山庄的面积广博。这几日宾客又多,谢至臻却给阿凝单独分了一个两进小院,可见他对赵琰多么看重。
这院子名清雪阁,同整个清陌山的画风一样,种的都是槐树,天上为白雪槐花所覆盖,地上还落了一层,深深浅浅的,踩上去咯吱的脆响,像是铺了一层花地毯,让人有想捧花嬉戏的冲动。
可阿凝住进来后,却窝在自己屋里生闷气,锦珠送来的午膳都没动一下。
因为这日中午,清陌山庄摆了槐花宴给赵琰和南山接风洗尘,原本张景阑和阿凝都是有一席之地的,她一早还想着见识一番槐花宴是什么样儿的呢,但就因为阿凝“脸受了伤不好见人”,便没能出席。
锦珠和锦青候在门外,互相对视一眼。
锦珠道:“晚些时候还是去回给殿下吧!”现在只有祈王殿下能管得住姑娘了。
锦青点点头,“只不过……这会儿槐花宴正热闹,殿下不知何时才能脱身。”
阿凝隐约听见锦青的话,心里愈发不痛快。他倒是逍遥快活,就把她一个人晾这儿了。
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不知什么时候,忽然感到榻上棉褥陷下来一角。
赵琰就知道她会不痛快,他心里搁不下,便寻了个理由提前离开了宴席。又听锦青说她未曾用饭,他再顾不得方不方便,立刻进屋来看她。
阿凝还未睡熟,这会儿鼻尖拂过他的气息,立刻清醒了过来,心道他这愈发大胆了,竟敢不经过她允许擅自闯入她的房间。
可她料到他是提前离席,又想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便继续闭着眼睛恍若不知。
赵琰瞧着小姑娘的眼珠子在眼皮子底下滴溜溜地转呢,哪儿能不知道她是装睡?他看着一张雪肤花貌的脸蛋儿,俯身下去轻轻咬了一口。
小丫头大约料到他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来,竟然还是不睁开眼。
她还料对了,他此刻的确不能做什么,最多亲亲她的小嘴泄愤,可亲来亲去的,折磨的还是他自己。
赵琰暗叹口气,低声唤道:“阿凝!阿凝!”
她不理他,他就不停地唤,耐心十足。阿凝终于耐不住他的“sao扰”,睁开眼瞪他。
赵琰摸摸鼻子,“饿了没有?”
“不饿。你出去。”她侧过头去不看他。
他果真起身了。阿凝心里那叫一个郁闷,心道有本事以后都别来找她!
祈王殿下打开门,锦珠正端了一盘子点心来,赵琰屈尊降贵亲手接过来。
“殿下!”锦珠有些诚惶诚恐。
“我来,你下去吧。”赵琰声音疏淡,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仪。
他把盘子搁到榻边的案几上,又坐到榻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被子,“乖乖,起来吃点东西。”
阿凝不理他。
赵琰笑了一声,淡淡道:“我数三下,你再不起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接下来几日你就待在这院里不出去,还省了我许多功夫。一。”
太讨厌了!阿凝如今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二。”
他正欲说三时,阿凝赶紧出声道:“这几日原本要去哪里玩?”
赵琰勾起唇角,“你起来,我就告诉你。”
阿凝只好爬起来,正要瞪他时,唇边送过来一块雪白清甜的糖渍槐花糕。
阿凝张嘴吃了,登时觉得不愧是灵州特产,这样糕点她在飞景楼也吃过,比这灵州当地做出来的味道差得远了。
赵琰又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