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人沉默着,侍官朝她点点头示意允许进入。只是于许暮朝,感觉与以往欣喜轻松的每一次不同,终究有些拘谨。
灰褐色暗漆合金门徐徐打开,厚重的窗帘掩映着窗外清冷夜色,书桌前柔和的灯光,令他笔直的身材剪影,疏朗寂静如窗外月色。
在这一瞬间,许暮朝的呼吸慢了半拍。
这是她第一次,认真的、将顾元帅看做顾元帅,去观察。
他大概刚回来不久,白色手套就丢在书桌一旁,湖蓝色军服外套还穿在身上。只是解开了军装上面几颗镶金纽扣,露出洁白笔挺的衬衣。这样的装束,令他竟有几分陌生的、慵懒闲适的男性气息。
军帽和手套放在一起,黑色短发紧贴他的额头鬓角。而当他抬头,肃白清隽的容颜,仿若一轮新月于夜色中的海面升起,无声却璀璨。分明与记忆中那俊美的少年,几乎毫无差别。
只除了眼神。
即使冷漠,也足以光芒四射的眼神。如果说顾厉的目光像块温润的玉,清新中带着淡淡的悲凉;那么他则是锋利的钻石,永远寂静、冰冷,却不减锋芒。
“我会加入参谋部。”许暮朝在离他五米外站定,声音不卑不亢。
元帅将手上的ye晶书卷放下,抬起修长如玉的手,按了按自己疲惫的眉心,盯着她,声音清冷:“伤好了?”
“已经不碍事。”许暮朝说,“明天就可以去报到。”
他陡然站了起来,月色灯火中,湖蓝色身影略显料峭清瘦。
他在离她几步外站定,低头,她几乎可以看到他黑色发梢下,幽深的眼眸。她心中骤的一惊,一个念头冒上心头,这两兄弟的眼眸,怎么能像孩童般纯黑如初呢?
“三天后。”他的声音低沉清润。
“什么?”她疑惑的望着他。
顾澈看着她白皙的脸明显比以前少了很多血色,脖子上还有一处隐约的淤青。顾他静了一下,似有些不耐烦的蹙眉,语气冰冷:“我的指挥部,不需要浑身血腥味的参谋。三天后,养好伤,再来报道。”
听着他毋庸置疑的命令口吻,心中忍不住道:这身血,是为阿厉流的!
可她没敢说出口,只是点了点头:“我走了。”
他没吭声,应当是默许了。许暮朝立刻转身走了出去。自动门在身后缓缓关闭。她这才回头,看着冰冷肃穆的紧闭的门,长舒了一口气。
她忍不住低头闻了闻自己,却只闻到淡淡的药味——其实她觉得还挺好闻的。自嘲的笑笑,在心中叮嘱自己,今后在顾澈面前,还是要更加谨慎。
他才不是单纯少年,他是人类之王。她读过他的历史,他征战四方几乎没有败绩,他也让政敌一个个悄无声息的死去甚至灭族。这样的人,她自问不想招惹。两人之间,今天明显疏离的距离,未尝不是好事。
只是许暮朝没料到,几天后,这个疏离的距离,就以一种生涩的形式,被两人共同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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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的2
于是今天2更以庆之
46.明目张胆
帝都以西八百公里。
繁华的都市被护在身后,十万大军倚山屯扎。数百战斗机、运输机在河西平原的浓雾中蓄势待发,装备Jing良的坦克与装甲车隐藏在密林之后。
战时指挥部就设在山谷深处的基地。此时天色寂静、树木葱郁,宁静得好像荒野。
许暮朝刚下飞机,就被警卫带入指挥室,参加作战会议。
六大军团司令中,包括许暮朝多日未见的慕达。这令许暮朝十分高兴。慕达递给她一个含笑的眼神,示意会后再叙旧。
年轻的元帅,面沉如水坐在首位。身旁是数位军务大臣和参谋,关维凌和谢敏鸿也在。在一众高大强壮的军人间,他是最年轻清秀的一个,却丝毫不显柔弱,仿佛天生就该坐在这个位置。
指挥室内的气氛,严肃中带着几分轻松。这也难怪,许暮朝也看到前线报告——短短几天时间,人类兵有效阻击了机械大军的继续深入。
帝都军事报昨天就发表了点评——机械人用兵如教科书可圈可点,其将领不乏魄力,长驱直入令我军措手不及。如果机械人面对的是平庸的将领,此时只怕已经被吓破了胆。
然而顾元帅及其指挥团队,以更加大胆的战略,对付机械人的偷袭。短短数小时内,元帅便毅然下令中部放弃抵抗,诱使机械军孤军深入,继而我军对敌军形成反包围。尽管多路敌军从外部企图打开包围圈,但在人类各级将领成熟Jing悍的指挥风格下,我军成功歼灭数千机械人,取得战争以来的首场胜利。
现在,两军呈对峙态势。虽然人类军阵亡三千,被俘虏士兵也超过五千。但是舆论普遍相信,牢不可破的包围圈已经形成,胜利指日可待。
作战参谋们提交了几个后续作战方案,司令们就计划发表了各自的看法,在某些时候,顾澈也会提出一两个意见。
令许暮朝惊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