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刀,便不再言语。
秃瓢却突然握着匕首,朝着叶蓁蓁的腹上用力一捅!
叶蓁蓁腹部传来一阵钝钝的痛,不由自主地闷哼一声。那秃瓢抽回匕首,见刃上果然无半丝血迹。他把匕首在叶蓁蓁面前晃了几晃,说道,“少年俊美,身着蚕衣,你是中原人的皇帝对不对?”说到这里,秃瓢心中不免得意。前天乱战之中,他见突然冲杀进来一个少年将军,双手各持一把火枪,在乱军之中骑马横冲直撞,虽不至于枪枪毙命,却也是弹无虚发,打得周围女真将士抬不起头来。他一看便知此人身份不凡,又曾听密报说大齐皇帝亲自来到辽东,现下一观察,越看越像,于是命人全力围攻此人,捉了活的。之后力战不敌,他就带着此人仓皇出逃了。
现在看来,当时那个决定真是英明无比,这一个人的价值,可顶十万大军。
叶蓁蓁听到秃瓢的话,心中十分骇异。纪无咎穿着蚕衣出现在辽东,此等机密的事情他如何得知?难道朝中出了内jian不成?
见叶蓁蓁神色惊异,秃瓢更加肯定了心中猜测。他也不再逼问她,兀自把匕首往腰间一插,说道,“委屈皇帝陛下跟我们走一遭了,只要你们的人听话,我自然会放你。”
叶蓁蓁心想,此种听话无非是割城赔款之类,幸亏她不是纪无咎,割地赔款用不着答应。转念又一想,她何不先按兵不动,先让这傻子高兴着,到时候万事俱备,却发现到手的聚宝盆实是个夜壶,想必他的表情会十分Jing彩。
于是叶蓁蓁顺着他的话说道,“你既已知道我的身份,如此待我恐怕不合规矩,还不速速放我下来。”
“小白脸,这么快就会摆架子了,果然是中原人。”秃瓢虽口中不屑,也当真叫进来几个人,把叶蓁蓁放下来,只给她带了脚链,防止她逃跑。
进来的这几个人也把头剃得光可鉴人。他们和先前那个秃瓢头领一样,都只在后脑勺上方约一寸处留点头发,编成一条小辫子垂下,一颗颗光头加小辫,像是一只只巨型蝌蚪。
叶蓁蓁刚一被放下,就叫着要吃的喝的,秃瓢头领见她如此自若,一点没有身为俘虏的自觉,又是一阵气闷。
“你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看到叶蓁蓁有滋有味地咬着一块烤羊腿,秃瓢头领抱怨道。
“这叫宾至如归……既然你已知道我是谁,那么可否告诉我你又是谁?”
“你猜一猜?我要考一考你的眼力。”
“朵朵乌拉图,阿尔哈图长子,也是他最器重的儿子。”叶蓁蓁答道。
她说一句,秃瓢便惊一分。要知道,这人被他抓来才刚醒不久,怎么能一见面就猜出他的来历?中原的皇帝果然不可小觑。
“朵朵?这个名字挺秀气的。”叶蓁蓁说着,若有若无地扫了一眼他那上下长反了的大脑袋。
秃瓢被她意味深长的眼神一扫,莫名其妙地就有点羞愧,“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叶蓁蓁自然不会告诉她,她能听懂女真话,方才听到那些人叫他大王子。她只是答道,“看来我猜对了……去,给我拿点酱。”
朵朵又莫名其妙地听了她的话,转身给她取了些酱回来,递给她之后,他的脸一黑,“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我怎么知道。”
“……”
“不过,”叶蓁蓁安慰他,“你把我养胖点,也能多换点钱。”
朵朵一听她说得在理,便不追究了,坐在一旁看她吃东西。这小白脸长得秀气,吃饭也秀气,比他们王庭中的那些贵族女人都讲究。
休息了一会儿,朵朵下令继续行军。叶蓁蓁被关在一个能露出脑袋和手的木笼子里,放在车上由两匹马拉着,待遇不错。她仔细观察着一路的地形和行军方向,听着士兵们用女真话交谈,大致明白了这一队人马的目标:乌兰部。
看来朵朵是想先和勃日帖赤那汇合,再带着人质去蓟州城叫门,这个选择也不错。
接下来的几天,叶蓁蓁又厚颜无耻地提了诸多要求,比如劝朵朵解下她脚上的链子,让他给她弄来几个懂汉话的士兵作为看守,她可以单独解手,士兵不许偷看,等等。
朵朵听到后一个要求时,觉得这皇帝八成是个变态,正常的大男人,谁会偷看男人解手啊……
神奇的是,对于她的诸多要求,朵朵莫名其妙地都答应了。
叶蓁蓁怕对方起疑,故意每天都要多解手几次,其中某几次会特地站在远处双手捂着自己胯间,装出男人小解的姿势,留一个背影给那些看守的士兵。
站在河边,叶蓁蓁保持着这个略猥琐的姿势,紧闭双眼,感受着草原上劲烈如高粱酒般的风,沉思起来。
纪无咎算无遗策,不知道能不能算出朵朵的行军方向。
不管你是否算出这一点,我还是不希望你亲自来。
你是我的夫君,更是大齐的皇帝。
就这么想着,叶蓁蓁的思绪飘得有些远。几日不见,纪无咎越来越频繁地出现在她的脑海里。他笑,他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