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芳,纪无咎又顺路去了叶府,给自己的老师拜了个年,赏了他不少东西。叶修名对纪无咎突然而来的热情不大适应,脑子里一下子蹦出许多很不友好的词,这些词最终汇成一句话:终于要动手了吗……
纪无咎还不知道自己这一番亲切的安抚给叶修名留下了怎样的Yin影。总之他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叶府,回到皇宫。
太后果然很快就知道了今天的事情。纪无咎在慈宁宫里面色平静地看着太后生气时几近扭曲的面庞,心想总这样也不是办法,要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
至于贤妃么,呵呵……
当天,皇后娘娘因惊吓过度而一病不起的消息传遍整个后宫。太后以为纪无咎是因为叶蓁蓁生病才去安抚叶家,于是心情稍稍好了一些,然而很快她就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因为,他竟然想让贤妃去静香庵带发修行一段时间,给皇后娘娘祈福!
修行不就是出家吗,虽然是带发,但也是出家啊。好端端一个妃子给弄去尼姑庵修行,搞不好一辈子就翻身无望了。
太后气得五脏乱颤,但又无法反驳纪无咎。因为贤妃平素就塑造了一个积德向善敬事佛祖的良好形象,这下好了,皇上想从妃子里挑个能亲近佛祖的人给皇后祈福,不挑她挑谁?
不管怎么说,一个是皇后一个是妃子,皇后有个什么好歹,让你妃子干嘛你就得干嘛。
贤妃这回是真的怕了,她没想到纪无咎竟然绝情至此。碍于贤淑的习惯,她又不好撒泼打滚耍无赖,只能在纪无咎面前一个劲儿地默默垂泪,装出一副十分舍不得皇上的心碎模样,不说去也不说不去,只希望纪无咎一时心软,收回圣意。
纪无咎看起来果然心软了,他说,“朕劝你还是先去躲一躲吧,皇后的意思,是希望你把头发也剃光了,这样才显得心诚。”
贤妃知道皇后对于给人脱毛有一种变态的喜好,所以不敢再犹豫,赶紧打点行装去了静香庵。
☆、47、元夜 ...
自从贤妃去了静香庵,皇后娘娘果真大好了。满皇宫的人无不夸赞贤妃娘娘Jing诚所至,感动了佛祖。贤妃听说之后几乎吐血,恨不得弄个叶蓁蓁的小人儿来扎一扎。
且说纪无咎,对于叶蓁蓁的怪病从未放弃治疗。不过他现在打算纠正一下之前的思路:在男女房事上,最有发言权的人并不一定是太医,而应该是……
嗯,于是他又光顾了翠芳楼。
大概是过年的缘故,男人们都出来找乐子了,所以翠芳楼的生意很好。人一多了,难免遇上熟人,纪无咎眼力好,看到某个品级不低的官员,在对方未发现自己之前及时抓起桌上的茶壶挡住了脸。他也知道,身为天子,逛花楼实在不大光彩。
冯有德:“……”
作为圣上的贴身大太监,可以说冯有德出现在哪里就代表着纪无咎出现在哪里,所以……皇上您就别遮着了……
那官员从冯有德的眼神中微妙地读懂了他的意思,赶紧回避,闪进一个包间。
纪无咎让老鸨迅速开了个雅间,把红云唤了上来。红云拧着腰款款地走进来,给纪无咎倒了杯茶,调笑道,“纪公子,您来了?可是想奴家了?”
纪无咎被调戏多了也就习惯了,闷头不语,端过茶来想要润润嗓子,然而一低头,看到茶杯内壁画着一幅春/宫,一双男女不着寸缕地纠缠在一起,笔触纤细,栩栩如生。纪无咎顿时一阵倒胃口,远远地把茶推开。
红云立刻让人重新换了茶来,笑道:“纪公子这次找奴家来可是又有什么疑问?”
纪无咎有点不好意思。有些话,跟大夫说起来很坦然,和个女人一说,就有些别扭。虽如此,他还是遮遮掩掩地说了,然后充满期待地看着红云。
红云听他讲完,便说道,“我当是什么大事,原来就是这个?纪公子,您夫人这哪里是病,她啊,是心里头干净。”
“何解?”
“这个,公子,我要先冒昧地问您一句,您家里除了尊夫人,是不是还有些别的姬妾?”
纪无咎点了点头。
“有多少?”
“大概……几十个吧。”他自己也不太清楚。
“!!!”不能骂人不能骂人,红云一个劲儿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这是财神爷,这他娘的是财神爷,不能骂!
纪无咎见红云神色有异,便问道,“她……与此有关?”
“有大关系!”红云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他一眼,“公子啊公子,奴家头一次见识您这样的男人。若说您不解风情吧,家里放着几十房姬妾,怎么可能是个情场的木头;可若说您通晓风月,您又这般,这般……算了。”她住了口,自顾端起茶来喝。
纪无咎知道自己被鄙视了,忍了忍,说道,“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能是怎么回事?她啊,是嫌弃您女人太多,身上不干净。”
纪无咎头一次听说这种奇谈怪论,“怎么可能?”
“这么说吧,”红云放下茶杯,“我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