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纸,笔,堆了一地。
张晏抬头:“怎么了?”
夏深:“电话线被掐断了。”
张晏皱眉:“本事倒多,以为把我困在国外就可以了吗?”
夏深摇头:“这几年你都回不了国。”
张晏:“我倒是无所谓,遗嘱在我手里,我不回国,张承也别想拿到股份。”
他略显担忧的看了一眼夏深:“不过连累了你,看你女朋友的口气,跟你吵架了?”
夏深想了想,刚才听到萧画的语气,确实在发火。
她很少发火,可见这一次足够生气。
张晏脸上的表情更不好意思。
他和夏深是大学同学,二人因生活作风比较干净,跟国外那帮富二代混不到一块儿去,所以交了个朋友。
后来得知夏深是学法律的,他心中更生出了结交的念头,对方无疑是一颗闪闪发光的金子,他要赶在所有人之前做他的伯乐。
可惜伯乐没做上,张晏的父亲却因脑血栓死了。
张父把大部分股份留给了看起来不受宠的他,而遗书则是做成了两份,一份在他手里,还有一份,莫名的落到了夏深手里,这才把他牵扯到这个事件里。
张承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又是私生子,张父给他的东西寥寥无几。
不过他这个纨绔背后倒是有一群董事会的老头子推着他,就等着把张晏弄个‘意外死亡’,接着扶持一个阿斗当皇帝。
夏深道:“事情没这么简单,如果张承只是私生子,不会这么对你赶尽杀绝。”
张晏道:“他本来就是这么一个人。”
夏深却认为有古怪,不过现在什么古怪都来不及想,他满脑子都是萧画气急败坏的声音。
万一、万一她真的生气了怎么办?
或者不愿意等他?
他越想越纠结,但无可奈何,只能专注于眼前的事情。
夏深既然被卷进了这么场水深火热的争夺中,他出不去,只好硬着头皮把这些东西全都摆平。
哪知道这一折腾,就折腾了好几个月。
萧画后来几个月,真的没有再接到夏深的电话了,她每天守着手机,白天的时候义正言辞:我根本没有等电话,我难道离了夏深就要死了吗,苗仔,你不要太看不起我!
晚上的时候抱着林苗哭唧唧:他真的没给我打电话呜呜呜呜,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
一惊一乍,活像个Jing神分裂。
随着时间的推移,萧画越来越觉得她是被夏深甩了。
虽然网上有跟进报道这场豪门遗产争夺战,但是萧画充耳不闻,认为自己被甩的很没有理由。
她拉着林苗:“你说夏深是不是觉得我不好看了,得到手了就嫌弃了?”
林苗磕着瓜子:“你放心好啦,你看你自己也觉得自己不会被甩,你嘴巴上说说的而已,要是夏深真把你甩了,我现在已经抱着你的尸体给你送终了。”
萧画瞪着她:“我有这么脆弱吗!”
林苗点点头:“有的。”
萧画越想越不甘心,夏深说不给她打电话,还真的就没有给她打电话了!
她一边知道对方确实是因为一些麻烦的事情走不开身,但是小女生那股作起来的劲儿实在是很难克服!
夏深第九个月没联系她的时候,萧画坐在江边,得出了一个结论:“我要打击报复他。”
林苗这时候陪着她一起:“你不会是要从这里跳下去吧,玩儿什么失恋戏码啊。”
萧画欲哭无泪:“哪门子遗产争夺要这么久的时间啊!他一定是在国外看到的漂亮的小姐姐然后走不动路,忘了我这个人老珠黄的糟糠之妻……”
林苗:“好好好,你可别叫别人听到你糟糠之妻的言论,否则我怕你被打死。”
萧画郁闷了一会儿,没说话。
只重说道:“他最好给我这两年之内回来,不然我就要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情!”
林苗惊悚道:“你要做什么?”
萧画咬牙切齿:“做他最讨厌的事情!”
后来,夏深顾及萧画的安危,确实不敢联系她。
他两年换了三十来个地方住,张承对他们这伙人当真是赶尽杀绝,有好几次夏深都以为自己快要死了,死之前又想着,早知道还是给萧画打了电话了,要不然死都念着人家。
每回这么一想,又能死里逃生。
活过来的时候想着自己的处境,更不敢打电话。
这件事的战线一直拉了三年,等到张晏终于彻底翻盘,把张承这些年的犯罪证据整理了一下,全部交给法院,夏深作为律师出证,打了一场漂亮的翻身仗。
张晏如愿以偿的得到了应有的股份,他想把夏深留在公司里,对方因这件事情在国外的学业也耽搁了,夏深暂时也想不到什么好去的地方,于是留在张晏的集团里做法律顾问,年纪轻轻的就位居高位,领着天价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