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的,手上的动作专注而熟稔。有些感官缺陷的人,总是能表现出旁人没有的专注,比如她。席晔看见她的动作有条不紊,像是在雕琢一件艺术品。
他将蛋糕放下,走过去。
李绮橙转过身,正准备去看锅里的排骨,却被他挡住了。她眼里有惊慌,有尴尬,也有愤怒。
他看出她的情绪,哑声开口:“李绮橙,那天的事……”
“爸爸,你要叫妈妈‘老婆’,电视上都是这么说的。”西瓜在一边摆弄这他的玩具,一边说。
席晔摸了摸鼻子,继续向她道歉:“那天的事,对不起,我一时冲动了。”
李绮橙撇过头去,留给他一个表情淡淡的侧脸。
他见她没多大反应,心里空落落的,手上的动作却无赖得很,硬是把她腰肢掐住,将她整个人往怀里带。自那天以后,他有十来天没看到她了,手一触上她的身体,就觉得心里踏实许多。
席晔凑到她耳边,低低喊了句“橙子”。
他其实更想喊另一个称呼,可怕她翻脸。
她被他的气息给醺得耳廓发红,身体又管不住,贪恋他温暖的怀抱。有时候李绮橙想,自己可能是个不正经的女人,他一靠近她就不正常,身体各处都是软的。
李绮橙挣扎了两下,未果,也就任由他揽着了。他见她乖巧如从前,便得寸进尺了一下,伸出手替她将沾到脸上的头发给捋到后面去。
“李绮橙,生日快乐。”他这么说了一句。
席晔的表情是专注的,他从未有过这么一刻的专注。他的眼神都凝在那个女人脸上,她的脸上,浮起了清晰可见的红晕。
这一刻,李绮橙决定,不要生他的气,今天可是她的生日,要喜庆地过。事实上,她自己都没察觉到,她根本连气都生不起来。有时候人就是这么贱,身体和心灵是不挂钩的,她这么安慰自己。
“妈妈,排骨要烧焦了!”
两个大人回过神来。李绮橙挣脱他的怀抱,匆匆越过男人,去看锅里的排骨了,而席晔则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背影。
这个女人,真是让他心痒痒。
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
……
席晔陪着母子俩吃完蛋糕后,就将那条手链拿了出来。
样式很简单的紫水晶手链,没有多余的饰物,就拿一条红绳拴着。他捉过她的手,手指轻抚过那些茧子和伤口,然后将手链给她戴上。
“别拿下来,以后我送你的东西都别拿下来,包括戒指。”
听到这里,李绮橙将手往后缩了缩,却被他按住。
席晔系好手链,像是自言自语地开口:“要是以后都像今天这么听话就好了……”
给她戴好手链,他停留了十几分钟后,便起身要离开。临走时,他对她说:“李绮橙,以后谁要是欺负你,你就和我说,别让他们占了便宜。好歹你也是有男人的人,不比寡妇差。”
李绮橙想了想,点头。
那个时候,说出这番话的席晔,根本没想到这个女人会利用他。但他甘之如饴。
正如他所说,她是有男人的人,被自己的女人利用一下,他起码也发挥了作用。
***
事情在这个时候,发生了令人想象不到的转折。
自那以后,席晔都没有再到平安巷。利比亚战乱,卡扎菲政府受到威胁,席氏在利比亚的分公司员工也受到生命和财产上的威胁。
几天后,席晔亲自飞到了利比亚。
半个月后,媒体传出席晔身中流弹的消息,并贴出他与一名高挑女子在大使馆门前相拥的照片。
李绮橙看到那条新闻的时候,正是晚上八点。照片很模糊,在那个有着异域风情的国家,断壁残垣和废弃汽车旁边,一对金童玉女紧紧相拥。
她关掉电视,不甚在意。
第二天,李绮橙破天荒去平安巷旁边的小报亭买了一份娱乐报纸。上面洋洋洒洒地报道出席晔在大学期间的恋情。她粗粗扫了一下关键词:流产,虐恋,久别重逢。
回家的过程中,她将那份报纸扔到垃圾桶里。
晚上,她盯着手上那条紫水晶链子,临睡前将它取了下来,放进盒子里。
……
李绮橙家乡的高速公路开始动工,那条本来就满目疮痍的公路被挖掘机和大卡车碾压得坑坑洼洼。公路两旁的草木都蒙上了灰尘,小镇也开始有了些许生气,因为时不时会有上面的人来视察,或是那一群从北方来的修路工人聚在某个常年死气沉沉的饭店里,说着一口可爱耐听的东北话,用这边的馒头夹菜吃。
她辞掉工作后,在家清闲了一阵子。期间,沈忠国来找过她一两次,面带愧疚地将那张还剩不到五万的卡放到桌子上。李绮橙只是摇头,告诉沈忠国,这是她给他的钱,希望他能将卡保管好。
沈忠国问她:“那你打算咋办?”
是啊,怎么办呢?她一个哑巴,又没有多少工作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