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传来的,还有原禁卫营副统领秦观,正式被认命禁卫营新统领。
沈容和在翰林院书库里将一本本厚重的书放回原位,听见门外两名小宫婢正在窃窃私语,谈论的正是秦观的事情,眉头一挑,继而转身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秦观昨夜的事情,恐怕可不止单单坐了原本属于陈留守的位置,一并接收的,还有整个禁卫营的控制权!
晒然一笑,沈容和研好墨,开始动笔。
一笔一划落在白纸上,沈容和静静坐在窗下的书桌前,低垂的眼帘掩去眸中一闪即逝的暗涌。
有奉茶的宫婢轻手轻脚进来,将一杯刚刚泡好的清茶放在书桌上,温言细语地说:“沈大人,请用茶。”
沈容和未抬头,冲着宫婢沉声道:“放着就好。”
宫婢诺诺的应了声,眼角的余光不经意瞥见沈容和正在写的纸张,视线在纸上一角那两个“冤案”上匆匆扫过,没有停留。
悄然退了出去,宫婢只当是沈容和正在看什么以往的陈年案子,倒也未将这一细节放在心上。
秦观的事情还未过去,龙城里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在一夜之间,龙城里突然被张贴了许多不知来路的告示,上面写着令所有人震惊的事情。
熙熙攘攘的集市中,眉儿跟着绿芜去集市买东西,回来的途中被大批蜂拥而来的人挤来挤去,好几次都差点跌倒。
“他们在干什么?”眉儿往人chao涌过去的方向不断张望。
绿芜摇摇头,表示并不知情。
“啊!不如我们去看看……”眉儿话未说完已经拖着绿芜往人群里钻,绿芜哭笑不得,只得由着他去。
两人在人群中钻来钻去,最后总算挤到了最前头。
所有人争着抢着看的,不过是一张张贴在墙上的告示。
这当然不是普通的告示。
上面写的,是关于十多年前的“废太子”一案!
“太子明润,贤德无双,当初的‘巫毒案’是遭人陷害……”
默念着纸上写着的内容,绿芜惊异地睁大双眼。
不止是她,后面的百姓顿时犹如炸开了锅,争先恐后往前挤着要去看。
纸上写的是关于当年的太子一案,更是列出重重疑点,证明当初的“废太子案”实为冤案!
“我就说太子绝对是被冤枉的!”一位年近花甲的老人低声说道。
“我也听说明润太子多次为民请命,当初更是想要主动放弃太子之位,后来还是皇上说服了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去犯下那大逆不道的事情!”
“我就不明白了,他已经是太子,将来是要当皇帝的,他这般着急想要害死着急的亲爹做什么?”
“这你就不明白了吧,哪个人不想早点当皇帝……”
……
身后吵得沸沸扬扬,绿芜和眉儿呆立半晌,最后默契的钻出人群。
“我……我要回去告诉公子!”
绿芜疑惑地看着他,“为什么?”
眉儿眨巴着眼睛,“有人要为太子翻案,我当然要告诉公子!”
说着就拉着绿芜往沈府的方向跑。
“你倒是慢点……”
绿芜的抗议声渐渐被嘈杂的人声湮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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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外吵得沸沸扬扬,宫里却是少见的安宁。
沈容和在面见皇上后,带着一身疲惫出来,正巧遇上了刚刚准备去御书房的秦观。
两人早在远远的就看见了对方,却都没有出声,自顾自走过。
擦肩而过的瞬间,秦观脚步一顿。
“沈容和。”
沈容和有些讶异。
秦观这次没有装模作样叫他“沈大人”,倒是突然叫了他的全名。
他侧首,斜睨着秦观。
“什么事?”
秦观一瞬不瞬地盯视着他,没有应声。
直到沈容和有些不耐烦,正欲问他到底有什么事情,秦观动了动唇,讪笑着说:“我只是忽然想叫叫你。”
“……”
不等沈容和出声,他继续道:“你要做的事情,不论是什么,我都助你。”
心中微微一动。
这句话不止秦观说过,龙祁钰也说过,可是如今他们……
唇角扯开一抹艰涩的笑,沈容和静静地问:“无论什么?”
秦观应道:“无论什么。”
深吸口气,沈容和又问:“那么,你帮我……到底图的是什么?”
这是一直困扰他的问题,他不止一次问过秦观,每次都被他搪塞了去。
出乎他的意料,秦观这次倒是没有故意顾左右而言他。
薄唇微扬,他勾起一抹笑容,声音低低的:“谁让我应该帮你……”
一时没有琢磨明白他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