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女人能吃的不一样,况且林琅现在有孕在身,更不能胡乱吃东西。”
“我这是渲染,就是告诉你我们不会亏待林琅的!你这个罗里吧嗦的笨蛋!”
贤姱吼完,走路不再瞻前顾后,大步流星地冲到林琅所在的院子。院门处没有守卫,二人猫着腰钻进去,不走铺好的路径,披荆斩棘从植被茂盛的庭院中间穿过,最后神不知鬼不自觉地来到林琅所住的厢房廊下。
贤姱悄声说道:“我先进去把旁人支开,等听到一声画眉叫后,你就快点溜进去。”
贤姱身手敏捷,翻墙的动作跟寄生很像,让颜沉产生一种亲切感。他蹲在廊柱下面耐心等待,仿佛过了一个昼夜那么久,才盼来了那声画眉的鸣叫。
颜沉翻过栏杆,轻轻落在走廊上,快步走进前面不远的屋子。
林琅已经在等他,看到颜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后,跑过去飞扑进他怀里。
“到里屋来,那里会被人看见的。”贤姱在后面提醒道。
颜沉紧搂住林琅进了里屋,心急火燎地问:“你有没有事?我看到诉求书上的掌印,他们没有把你怎样吧!”
林琅眼睛shi润了,把右手伸到颜沉眼前,右手从掌心到五枚指尖都染了层淡淡的红。
“他们让我沾的红色水,按了好几份,到现在都洗不掉。”林琅娇声抱怨着。
颜沉握住她的手,心疼地看着红手掌。他总算确定林琅安然无事,但酸楚一阵一阵地冲击着胸口,像刀割一样又辣又疼,让他更加憎恨自己的无能,不能带林琅离开这些是非之地,过上平静美好的日子。
“颜沉,他们对我很好,你不要担心了。”林琅看出颜沉的心思,微笑地安慰。
颜沉再也按捺不住,把林琅抱紧,在耳边保证道:“再忍一忍,不用多久我们就能回家。再忍一忍,林琅,相信我。”
“颜三哥,你只能待一会儿,快捡要紧的说。”贤姱在一边看着捉急。
林琅渴望和颜沉温存,但此时此地都不是良机,为了不浪费宝贵的团聚时刻,她强忍住抽痛的内心,轻轻推开颜沉,平声问道:“我听闻大王让你,把我的诉求书张贴出去的?”
颜沉手臂环在林琅背上,看着她的眼睛,憋屈地点点头,“还让我对围观的庶众大声念了两遍。现在恐怕是人尽皆知了。”
林琅轻笑两声,说:“人尽皆知最好了。我可不想姬迟死的时候,还不知道是谁杀的他。这是我替亡父亡兄下的请战书,就是要让这个逆贼姬迟知道,他的所作所为一定会用性命鲜血来偿还!”
颜沉知道林琅的决心已然坚固不催,他自己也觉得这种做法没有错误,只是有一点很让人担心——
“你真的要亲自上战场,杀姬迟?”
林琅脸上微微一红,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肚子,登时哽咽说不出话来。
颜沉轻抚过她的头发,柔声问:“林琅,你相信我吗?”
“我当然相信你!”林琅猛地抬头,“在这世上我唯一能相信的就是你了。”
“好。”颜沉屏住呼吸,沉声问道:“那由我替你上战场,替你杀死姬迟。你同意吗?”
林琅怔住,她深知自己亲手射杀姬迟的夙愿绝对不会实现,可是也从未想过要把这个夙愿拱手让人。现在颜沉突然提出要为她报仇,最先涌心头居然是不甘心。
可他是颜沉啊,对自己最好的人,自己最相信的人,更是自己愿意托付终生的人。把自己存活至今的唯一信念,甚至是这辈子唯一的夙愿交给他去完成?舍得吗?让完全不相干的颜沉替自己去杀人?这样好吗?
但是林琅只犹疑了半刻,就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了他——
“颜沉,请一定要替我亲手杀死姬迟。”
***
晃眼已是九月中旬,降下两天雨水之后,天气开始转凉,绿意盎然的庭院之景,以rou眼可见的速度,逐渐染上红黄交错的艳秋之色。
一日,姬迟的使臣从大梁来到宛城,求见楚王熊良。熊良没有立刻召见他,把他在驿馆里晾了几日。
使臣名叫陈冯,趋炎附势之徒,姬迟任用他来朝见楚王,以小见大可看出魏王宫中如今形势堪忧。熊良没听过此人,但看他面相就不喜欢,声音又尖利刺耳,生生让楚王看扁了魏人。
熊良听他说明来意,没有新奇之处,对他带来的献礼也兴趣缺缺。好不容易陈冯终于讲完了,熊良招手叫人把林琅请了上来。
“你从何时就侍奉在魏宫之中?”熊良问道。陈冯刚才介绍时好像说过,但实在没记下来。
“外臣从先王时就侍奉君之左右,至今已有数十载,俱是两代君主的亲信之臣。”陈冯离席恭敬回道。
熊良草草点头,抬手指向堂屋左侧的帘帐,说:“你既然是姬宛的亲信,想必见过她吧。”
帘帐粉色,薄薄一层挡住,观景还行,朦胧生意,观人就太不真切。陈冯离那边有四五步远,眯起眼睛看了又看,除了看出是个大肚子妙龄女子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