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了兴致,这一世早躲着晚躲着,就出来这么一次居然也能碰上,真是郁闷的很,最后索性夺过整袋鱼食都倒进了水里,惹得碧烟目瞪口呆,不知又哪里惹小姐不高兴了。
待到中午让船家将船划上岸,几人叽叽喳喳的各自回了家,却不料让她更糟心还在后面,一进院子便见到京城保媒的媒婆从家里走出来,怀孕已有六个月的柳氏笑容满面的将其送到了门口。
沈家也不少媒婆登门,但柳氏稍一问便觉得不行都一一回绝了,没想到这次母亲竟然如此高兴,而那媒婆看到她时也不由地上下打量一番,啧啧的称赞了的一通,直夸着这闺好命的很,这般好的相貌也就合该有这么好的姻缘,嫁过去直接那就是官夫人,可是京城的许多女子想找都找不到的好亲事,柳氏急忙含蓄客套了一番将人送出。
沈荷香只笑不言语,心头却是一跳,什么官夫人,难道那小侯爷找上门了,待倒送了人出去,沈荷香急忙扶了柳氏胳膊往回走,柳氏现在肚子已经显怀,多走走也有好处,走了几步还未待沈荷香开口问,柳氏便突然让旁边的凤菊去铺子里叫老爷,让他赶回来一趟。
回了屋,那柳氏已经收了笑容,坐在塌边不由定定看向站面旁边的荷香,半天才道了句:“简家那小子回来了,刚刚让媒婆上门来求亲。”
沈荷香只觉得心似一下子从半空掉进冷水里,透心凉,一时看着母亲认真的脸说不出话来,半天才艰难的憋出四个字:“娘,我不嫁……”
柳氏如何不知闺女的心思,不由叹了口气:“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把人得罪了,如果要怎么收场,就在母女俩大眼瞪小眼的工夫,沈父却是三步并两步的上来,本以为是妻子哪里不舒服,见一切安好便放下心,柳氏见状便打发让荷香回屋去,她好与沈父商量下。
沈荷香只觉得脚底软绵绵的回了屋,一时间坐在桌子边脑中思绪纷杂,最后全汇聚成一个念头,那人到底是不想放过他,明明已经出了气,现在却又反悔了,若自己真嫁了他,日后岂不都要受他搓扁捏圆,光想想不由地身子有些哆嗦起来,比嫁那身体有缺陷的香贩还要抗拒,一定要让父母拒绝这门亲事,沈荷香放在桌上的手攥得紧紧的,总之她不想嫁给一个对自己有敌意的人,不想自己以后的日子充满着痛苦,那还不如……从来没有重新来过。
但让沈荷香大失所望的是,沈父知道这个消息竟然大喜过望,沈父当初一直觉得愧对简家,对不起当年称兄道弟的简兄弟,那时也是自己家穷,否则说什么也要收留他的儿子,将来给培育成才,这几年家中条件好些,他便一直在托人打听,但可惜没什么消息,谁知如今竟然入了京城,成了皇上身边的御前禁卫,这是多大的荣耀,足以慰藉简老第的在天之灵了。
而如今简侄儿不计前嫌想娶自己的闺女,沈父怎么可能会拒绝,连个停顿都没打就同意了,柳氏犹豫着说出当年荷香骂过那简家小子的话,沈父却是一挥手道:“这有什么,我简侄儿岂是那般心胸狭窄之人,这等小事说不定早就不记得了,否则也不会让媒人登门来求亲,况且当年简老弟在世时就给他俩订了亲,现在再结亲也是理所当然……”
虽是如此说,但细心的柳氏还是隐隐有些担心,毕竟这些年那简家小子了无音讯,这突然间便光耀祖的出现,取自家荷香,这难免会让人滴咕,便劝着沈父说着再看看,毕竟这么多年了,总得见见面才是,当年脸上的烧伤也不知现在好了些没有。
沈父哪知妻子的担心,反正他是同意了,妻子看着办就是,笑呵呵的坐了会儿摸了摸媳妇儿肚子,便急急的赶去铺子了。
沈父前脚一走,沈荷香便进了屋,然后趴在柳氏腿道哭的泪盈盈道:“娘,你帮我拒了这门亲事,我不想嫁给他,当初我那般骂他,娘也听到了,他必是想把我娶回去百般折磨,到时我在他府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胡说八道!”柳氏不由斥了她一句:“什么死啊活的,天天就知道瞎想,那简家三代书香门第,后生必也是差不了的,并且他娶你进门是当妻子,哪有当丈夫折磨妻子的?便是想折磨也不需要这般大费周章的娶你过门……”柳氏说到后面语气软了一些,随手摸了摸女儿头上滑不溜丢的头发及盈盈的泪眼,心道,这般的娇人儿,谁娶回去不疼着,哪舍得折磨,对这一点柳氏还是放心的。
“并且这门亲事儿也确实是不错的,那简家现在就只剩他一个,没有兄弟姐妹,至今也未娶妻纳妾,你过门就是三品官卫的正妻,府里大大小小的事务都由你打理,没有妾室争宠,也没有其它府里乱七八糟的事儿,这样的好亲事若不是早年你与他订过娃娃亲,又如何能落到你头上,那品阶便是娶个官员嫡女也是可以的,像咱这样的商户人家却是高攀了,到时若真定下亲事,不知要惹得多少人眼红,总之比嫁那唐家小子要强得多……”
“娘……”
“好了好了。”柳氏不由打断她,板了脸道:“我早就说过万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把事儿做绝了,现在来哭哭啼啼的有什么用?”瞅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