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头,提笔改了几个字,“我以后不能教你了,你要多看书,知道吗?”
小杏急切地比划着,嘴里发出不成调的“啊、啊”声。
何至真拿过桌子上的玉瓶给她,“一会要是那些官兵进来,你就把这里面的药丸吃下去,很快就会吐血,只要你装死,到了晚上就能被抬出去,这之后就看你自己造化了,听懂了吗?”
小杏睁着一双泪目,不断摇头。
“你跟着我成了哑巴,我要对你有所补偿才行。”
话音刚落,田冉走进来,“说什么呢?”
何至真像是没看到田冉一身的血,柔柔地靠在他身上,“没什么,小杏这姑娘有点沉不住气,我说说她。你母亲呢?”
“在大厅。”
“那我们也去吧。”
田冉皱起眉,“去干什么?”
何至真勾起嘴角,慢慢说:“我想问一问她,看到家里破落成这样,她心里是怎么想的,是痛苦?还是悔恨?有没有怪罪你这个不孝子?”
空气瞬间凝固,田冉脸上是一种很奇怪的表情,像是听不懂何至真在说什么。
何至真挽着他的胳膊,歪着脑袋一笑,“我们走吧。”
两人沿着平时散步的路线往大厅方向走去,何至真十分快活,一直在笑。
“这让我想起了几年前你杀光我家人,我第一次走在无人的何家大宅时的感受。你想,原来这里有那么多人呢,可是就因为一个命令,那些人都消失了,我成了孤家寡人,我不禁想为什么要活着呢?”何至真有点羞涩地看着田冉,“后来我想通了,因为我爱你啊,所以才舍不得死。”
田冉机械地朝前走着,仿佛没有没见。
“我那么爱你,你杀了我全家我还是爱你,是不是有点可悲?但更可悲的是……”何至真突然冷下来,“我这么爱你,你却不爱我。”
“没有……”
何至真食指点着田冉的嘴唇,阻止他说话,“你想说爱我?你怕你已经娶妻的事情被我父亲发现就杀了他,你强行夺走我处子之身,你囚禁我,你到头来只给了我一个侍妾的身份……这些都是你爱我?你明明只爱你自己。”
田冉定定看着她,哑声道:“所以呢?”
“我决定报复你,想让你尝尝我受过的痛苦,原以为需要十年二十年才能看到,没想到……恨你的人竟然有这么多……我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呢,你就要死了。”何至真握着田冉手里的长枪,让尖锐的枪头对着自己喉咙,“当初,要是跟我的父母一起死就好了,他们一定不会让黄泉路上的小鬼欺负我……”
田冉只用了一点点力气,长枪轻易地刺入了她的喉咙,血喷溅到他身上,让他也像穿了红衣一般。
杀一个人这样容易。
田冉抽出长枪,冷眼看着瘫软在地的何至真,那是他捧在手里好几年的宝贝,如今也被他杀了。
他想仰天大笑,但没办法发出声音,整个人像是被人挖走了血rou,空空荡荡。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的将军府,如何被人捅了,又如何被铁链缠住送进牢房。
他的耳边一会是恭敬的“田将军”一会又是轻蔑的“丧家犬”,眼前闪过他意气风发带兵入驻冬城时的场面,舞女红裙飞舞,他脚下有三四个衣着裸露的伶人,像蛇一般缠着他,何至真穿着浅粉色衣裙从他眼前走过。
他伸手一抓,居然真的抓到了。
“你还没死。”
田冉顺着他抓到的裙角抬头看,披着黑色斗篷的秦嘉玲出现在他眼前。
他觉得秦嘉玲好像憔悴了一些。
不过,他的确想不起来秦嘉玲长什么样,她在他眼里一直只是个符号罢了。
“你来干什么?”
“来看看你是死是活,我一听到你被抓,就迫不及待赶来了,你看,”秦嘉玲伸出手,“我的手还在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田冉当然不会以为她是担心他,他捂着腹部的伤口,慢慢靠着墙壁坐起来,“然后呢?”
“还记得我出将军府那天你跟我说了什么吗?”
田冉摇了摇头。
“你说,好自为之,现在我要把这句话还给你。”秦嘉玲笑着,眼中却有泪,“田冉,我终于等到这天了,我会去刑场看着你怎么死。”
“你这么恨我?”
“一想起你对我的羞辱,我虚度的三年光Yin……我真恨不能亲手了结你……”
田冉捂着肚子低低笑起来,秦嘉玲怒火中烧,顾不得什么,抬脚就想踢他。
田冉出其不意抓住她的脚,一下把她撂倒在稻草上,狠狠掐着她脸颊俯身下去。
秦嘉玲做梦都没有想到,她第一次和田冉有接触竟然是在被休之后,在牢房里。他的手劲极大,几乎卸下她的下颌骨,口腔内被他的舌头占领,发了疯似的啃咬吸吮,让她疼痛难忍,几欲作呕。
力量差距悬殊,她所有的反抗像小孩子打闹一般可笑,田冉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