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至真没想到她会这么回答她,微怔了一下,“我想你和我一起去……”
辛月平复了会心情,“要去军营看他,这恐怕不成的。姐姐如果想见将军,就让卫兵告诉他,让将军来就行了。”
何至真想了一会,点头:“这样也行。”
“为什么突然想见田冉?因为他受伤了担心?”辛月忍不住问。
何至真避重就轻回答:“也没有……”
第三天,田冉就来了。
何至真全身僵硬由他搂着,“你……你……”
她尝试了几次都没办法把一句话说完整,血腥气一直在她咽喉翻腾。
田冉以为她又很长时间没说话,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低头蹭着她的脸,“我就知道你会原谅我,我以前就说过,那么做只是遵从圣意而已。我会好好补偿你,别再跟我闹了,嗯?”
回应他的,是从何至真口中喷出的鲜血。
太突然,田冉没反应上来,直愣愣地看着何至真从他怀里萎顿在地上一口一口地吐血。他的胸前、下巴上全是她吐出来的血,他没发觉自己的手在抖,声音也在抖:“你怎么了……”
他茫然无措用手接着何至真不停吐出来的血,“你别吓我……来、来人……快来人!”
小杏和辛月前后进门,都被眼前这一幕惊吓住。
辛月首先反应过来,“快去叫大夫!”
小杏急急忙忙就要出去却被辛月拉住,对田冉说:“将军,快让你的人去请大夫,骑马快一点。”
田冉手下卫兵绑了四五个大夫来了,个个都惊慌不已,看着躺在床上气息微弱、吐了一小盆鲜血的何至真,没一个人敢上前诊脉。
田冉从卫兵腰间拔出剑,毫不留情一剑刺死了离他最近的大夫,狰狞的脸上满是何至真的血,“谁还想试试?”
剩下的大夫们几乎吓哭,战战兢兢给何至真诊了脉。
他们的看法是一致的,何至真被人下了毒。
田冉布满血丝的眼睛在辛月和小杏身上转了转,对他的手下道:“把这个院里的人都关起来。”
辛月的心脏瞬间跳得很快,她胸口最近浮现的纹身处一阵阵地发烫,克制住了招出镰刀的本能,她低头跟着卫兵出去了。
说是把这个院子里的人都关起来,可被关起来的有小杏,有哑巴厨娘,有辛月,就是没有章妈妈。
明明章妈妈才是那个最有可能对何至真下手的。
到了半夜,卫兵打开了柴房的门,说:“陈月陈姑娘,将军有请。”
院子里灯火通明,主屋外站着一排卫兵,辛月看了半天没发现其中有辛辰的影子。
或许是把他留在军营里养伤呢。辛月这样想。
进了主屋,田冉满脸疲惫靠在圈椅上,他脸上的血迹已经擦掉,但衣服还没有换,整个人看起来相当颓废。
田冉看着进了屋子没有任何表示的辛月,她脸色平静,眼珠子转来转去,她的兄长还知道行礼,到了她这儿,连句话都没有了。
田冉再一次确定他相当讨厌这对兄妹。
“你来了几天了?”
辛月想了想,回答:“有快二十天了。”
“平时都和至真说些什么?”
“就……聊一些冬城的事情……”
田冉忽然一笑,“你不用怕,我知道这件事和你无关。告诉我,章妈妈是不是对她很不好?”
辛月慌忙想起来她忘记做戏,赶忙装出有点怯怯的样子说:“是的……有的时候不给我们饭吃,还用一些听不懂的话骂何姐姐……”
“哦……还有吗?”
辛月咬着嘴唇,“我听章妈妈说起过将军的夫人……一说起您的夫人,何姐姐就……”
田冉表情没什么变化,“行了,我知道了。至真已经醒了,在里面等你呢。”
何至真十分虚弱,她从被子里伸出手,抓住辛月的手说:“谢、谢谢……”
辛月不解,“谢我什么?”
“你刚才……的话,我……都听见了……”她压低声音,“田冉他……不信我……”
何至真一直在强忍着泪水,又重复了一遍:“他不信我……”
看何至真病成这样,辛月只能安慰她:“不会的,要是田将军不信你,也不会来问我了。”
何至真摇了摇头,一脸的心如死灰。
在她们说话的工夫,外间有卫兵进来对田冉说:“将军,人抓到了。”
辛月指了指外间,从床边站起来,悄悄透过门帘上偷看。
章妈妈跪在地上,眼泪鼻涕横流,哭天喊地的:“老奴冤枉啊!”
田冉不耐烦地挥了下手,卫兵端出四五个盘子,每个盘子里都放着各色珠宝首饰,里面还混着一只玉瓶。
“章妈妈,我可不记得我曾赏过你这些东西。”
章妈妈脸色微变,“这些都是大太太赏给老奴的。”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