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辛月不能理解到了这份上还能平静被困在监牢里的何至真,“那你就这样受制于他?愿意被他困一辈子?要是我,肯定跟他拼个你死我活。”
“他半个月来一次,从不过夜,每次来身上都带催情药……我能怎么办?”
辛月被问得愣住,思索了一阵还真找不到逃脱的办法。
何至真叹了口气,“其实,那些话都是麻痹自己的借口……我喜欢过他,想跟他在一起,但是又恨他,也恨独自活下来的自己,总想哪一天能和他同归于尽就好了……”
她转过脸,特别认真地看着辛月,“你说,有什么办法,能让我既报了仇,又不会觉得内疚呢?”
辛月不解,“为什么要内疚,他都对你这样了,报复他还会觉得内疚吗?”
“我总归喜欢过他……对自己喜欢的人下狠手怎么会不内疚呢?”
辛月心想,妈呀,终于让她遇到活体圣母了,他对你家人赶尽杀绝也没表现出一点点内疚,你还没动手报复呢,就开始可怜他。这种人一般有着和常人不符的价值观,为渣男流血牺牲她心甘情愿,甚至甘之若饴。劝,是不顶用的,辛月装傻道:“我听不懂。”
“也是,你还比我小两岁呢,睡吧,我已经好多了。”
灯油渐渐枯竭,房内光线昏暗,辛月半睡半醒间喃喃道:
“大概只有让田冉跟你一般家破人亡才能算是报复吧……”
背过身睡的何至真没有反应,辛月以为她睡着了,没继续再说。
但何至真却一直睁着眼,直到房间被黑暗彻底吞噬才闭上眼睛。
天Yin沉沉的,铅灰色的云沉甸甸压在心头。
再往前就是出事的荒山了,风里裹着一股怪味道袭来,张统领停下马,有些不愿意进山。
一直跟在他身后的陈新驱马上前问:“统领怎么了?”
张统领回头看了看跟在自己身后不足百个骑兵,对陈新说:“你,带五十个人从东面上山,剩下的人都跟我守在山下。”
“统领?”
这么多天,没有一点关于妖兽下山的消息,田将军认为那东西并不存在,但张统领不这么想。妖兽没下山,就一定还在山上,他已经收过了好处,哪里还管陈新死活。
“你路熟,知道该往哪里找,要是碰到那怪物就往山下引,我在山下也好带人围攻。”
陈新一副全然相信的样子,说:“但凭统领吩咐。”
全部人在山脚下马,张统领分了五十个人给陈新,看着他们沿着陡峭曲折的山路上山,不一会就转到了山背后。
风更急了,张统领打了个寒颤,有点尿急。
他命令士兵原地休息,他找了棵枯树,对着树解了裤子撒尿。他抬头看的时候,发现树枝上挂着一件衣服,尿毕提好裤子,他踮脚把那件衣服从树上扯了下来。
是一件鹅黄色罗纱衣,看起来是件小姑娘穿的衣服,还是全新。
在这荒郊野外,平白无故出现一件富家小姐穿的外衣……
他又打了个冷颤,把那件衣服挂回到树上。
陈新他们上山已经有好一会儿了,没有一点动静,随着天慢慢暗下来,本来都在轻松闲聊的士兵们都安静了,空气中有种一触即发的压迫感。
张统领终于受不了这种压迫感了,他准备将人集合起来先回营的时候,变故发生了。
一种他从未听过的咆哮声从山上传来,紧接着响起数十个人的惨叫声,并且这些声音好像越来越近。
发生的时间太短,坐在地上休息的士兵还没有反应就被从山上滚落的石头的灰尘所埋,张统领慌慌张张骑上受惊的马准备逃,却被石头砸中脑袋眼前一黑。
等他醒来,天还没完全黑,他周围横七竖八躺着很多具士兵尸体,大部分已经不完整了。在他模糊的视野里,看见一只龙头豹身的怪物正在撕扯一个士兵的头颅,突然间,怪物把头转向他。
他立刻闭上眼睛,屏住呼吸装死,听到怪物喉咙深处的呼噜声,伴着一股腥臭喷在他脸上。他多希望此刻能昏死过去。
他觉得今天必死无疑,因为他已经感觉到怪物对着他张开血盆大口。
但奇怪的是,那怪物在下口咬他的前一秒忽然改了主意,掉头去追赶其他几个逃跑的人。
他仍然不敢动,过了好大一会,偷偷睁眼看那怪物已经无影无踪才哆哆嗦嗦站起来。他跨过满地尸体,想去找自己的马,从死人堆里伸出一只手抓住他脚踝。
“啊——”他无法克制的惨叫。
“统领……是我……”那个人气息微弱说。
张统领瘫软在地,发现抓住他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山上下来的陈新。
陈新胸前有一道皮rou伤,皮开rou绽,张统领本来不想理他,蹬开他的手往前爬了几步,忽然停下来。
不带他回去不行,就他一个人活着回去必定遭到怀疑,他一个人无法解释在极短时间内死了百名骑兵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