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裴然用了很大的力气生涩的敷衍一声。
这句话似乎引起了安夫人内心的不满,不过她的声音依旧软绵绵的,“温和”的对裴然道,“有什么需要尽管提,想吃什么想玩什么安家都不会亏待你的,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拖拖拉拉,传出去影响不好,有心人还以为我们家羽辰身体不行呢。”
裴然垂眸静静听训。安夫人顿了顿,矛头有指向安雨辰,“羽辰,你脖子上怎么有道疤?”
安雨辰立刻伸手摸了摸,若无其事道,“谁知道呢。”
安夫人淡笑不语,略有深意的目光从镜子里瞥过裴然,裴然忽然感觉寒凉入骨,心头发麻。
方才安夫人那道意味深长的目光久久徘徊裴然心底,让她想起一个故事,古代有位地位卑下的小宫女,深得少年皇帝的喜爱,一日皇帝与小宫女嬉闹,脸庞不小心被小宫女长长的指甲抓破,第二日,太后看到了皇帝脸上的疤,虽然皇帝不当一回事,可是太后却留了心,从此以后那位小宫女便无声无息的消失了,没有人知道她是死是活……
安辰羽温热的大手不知何时已经攥住了她冰凉的指尖,放在手心里轻轻把玩。
安家颖吃味道,“切~rou麻死了,我碰一下不给,原来正在跟老婆暗度陈仓……”
裴然感觉耳朵很热,想抽回双手,总觉得在长辈面前这样不好,可是安辰羽偏不依,将她的手按在怀里。
阿乔很漂亮,一头长发又黑又直,一点也不逊色裴然,清清爽爽的披肩而下,如果不仔细看单从背影分析,还真有点分不清两个人。她的眉毛修的很Jing致,粗细有度,是时下流行的粗直眉,据说某个号称亚洲最美的女明星就爱修这个眉毛,不过这种眉毛对脸型和五官十分挑剔,适合的人弄了简直锦上添花,不适合的弄了就画虎不成反类犬,所以很多女孩子只有羡慕的份却不敢修。而裴然天生就是这种眉形,几乎不怎么修的。
安辰羽诧异的贴着裴然的耳朵小声说,“这个女孩跟你还真想,要是早点遇到她该多好,我就不用理你了。”
一样的头发,一样的眉毛,一样的气质,一样的路线,处于女人天生的敏感,裴然看到阿乔那一瞬竟不是很舒服,可又觉得自己很奇怪,为什么要讨厌一个没有伤害过自己的人呢?
阿乔挽着方知墨的胳膊,像只娇怯的兔子,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忽然笑了,对着裴然甜甜道,“你好安太太!”
裴然一愣,勉强挤出笑容,“你好。”目光偷偷瞥了方知墨,他正瞥向安辰羽,神色不怎么好,却尽量温柔的看了裴然一眼,似乎要鼓励她振作。
这套别墅是文海的私人度假地,临海,风景秀丽,长辈虽说都是上流社会的顶尖老手,不过都比较开明,没有什么特别的规矩,年轻人一一向他们问好之后就可以自由活动,在园丁的指引下参观庄园。
阿乔对这里再熟悉不过,便拉着大伙硬要充当导游,末了还讨好又娇羞的仰着小脸对方知墨傻笑。方知墨没说什么,任由她强出头,他不讨厌阿乔,只是没办法爱上她。或者可以解释为他没办法排斥一只和裴然相似的小Jing灵。
安辰羽自然而然的握住了裴然的手,暗暗用力,将她扯到身后,笑道,“阿乔,你们去吧,我和小然有点累。”
裴然一怔,他是故意要把知墨和阿乔凑在一起,想到此,心里十分不痛快,可也说不出什么阻止的理由,这样的场合她还是懂得分寸的,死粘着知墨实在是太……
便任由阿乔将知墨拉走,她有点落寞的望着金童玉女消失的背影,狠狠瞪了安辰羽一眼,背过身,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秋千上发呆。
秋千的绳索被两只大手握住,她低着头看不见安辰羽的表情,却能听他慢条斯理的声音,“裴然,你记住,无论方知墨是破产还是坐牢,都是你逼的。”
她惊愕的仰起脸,与他视线交会,“你想干什么?”
“我想要他死。”他如同说自己今天想吃牛排一样自然。
“…………”怔忡了足足五十秒,裴然才听见自己的声音,“你疯了!”
“我没疯。我给过你们机会,可是很可惜,你铁了心要和我离婚,那只好牺牲他了。”
“安辰羽,你觉得我们不离婚是正常的么?”她哀戚的望着他,“从头到尾都是你逼我的,你用了什么手段,你比谁都清楚!你从来都是这么自私霸道,控制欲极强,也不考虑别人的感受!用最无耻的手段强占我,那个时候我真的恨不能自己立刻死掉,可是我爱方知墨,我不想离开他,而我们没有钱……你糟蹋的不知是我的身体,还有尊严。”
那时的她才十八岁啊,在华丽而冰冷的浴室里,面对野兽一般的男子,屈辱的剥开少女最为羞涩的面纱……唯有此才能救赎她在这世间唯一可以依靠的哥哥,唯一疼她在乎她生死的男人。她的恨,她的绝望谁能了解?她的委屈,又有谁能安慰?那时的她甚至不懂男女之事,也不懂明天该如何面对,傻傻的送上门,被猝不及防的剧痛摧毁,浑身颤抖,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