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腿,只暗暗叹了一口气,便恢复成一副淡若清风的样子。
双腿不久就恢复了,小语却不常出门。楼年收断千谷那一幕其实她很是崇拜,回来后她便觉得修心这种事不能偷懒,于是勤奋起来,整日在房前的树下静坐深思。有一日,她刚出房门便嗅到一阵清醇的酒香,于是好奇地跑了出去。
庭院外不远处的梨树下,斐子隐正开封一坛梨花酿,不,是莲花酿。看到她出来,斐子隐倒了一杯,拿在手里向她走近:“语师妹可要尝尝千年的莲花酿?”
小语疏远地接过酒杯,道了声谢。斐子隐却在她饮尽杯中酒的时候看着她,说了句“对不起”,他说得很轻,像在叹气。
小语不解地偏头看他。
“那日在寸风苑,子隐不该误会师妹,更……不该再以那样的语气。”他看着她,很是诚恳。
小语浅浅一笑:“都过去了,师兄无须介怀。”其实,他能知道自己无心伤害虞滢师姐,就够了。
那日清晨,一坛梨花酿,半坛入了小语的肚。她醉了,醉着笑,醉着说:“其实,其实你要跟我说的对不起不止一句。”又醉着拉斐子隐的衣袖去擦眼泪,擦了半响又迷迷糊糊地说:“我开始怀疑那个人是假冒你的名号杀害我家人了。”
其实她不相信他会是杀害她全家的人,她听闻他悬壶济世之后更不信了。一个心怀苦难苍生的仙者,怎么会因为自己的感情而枉杀了毫无还手之力的凡人呢?
斐子隐拿过她手里的酒杯,轻轻地说:“的确不止一句,如果你能原谅子隐,说多少句都可以。”又抚了抚她的长发,说:“睡吧。”
第二十八章 昆仑对峙
“睡吧。”很轻柔的声音萦绕在她的耳边,回荡在她的梦中。那场醉酒,她梦见自己趴在素丝湖畔的真清亭中,对着对岸负手而立的斐子隐发呆。她还梦见斐子隐指着他庭院里木屋前的一块地儿说:“凝瓷草要种在向阳的地方。”
那场醉酒,她做了很多梦,熟悉却莫名,也睡了好几天。待醒来时,已是几日后的正午,身边亦不见斐子隐。
酒醉时她说了什么自己全然不记得,也懒得去想。
小语搬了张小木凳坐在屋前的梨树下,想借屋前的清风醒一醒神志,不料始觉神清气爽便又顷刻间莫名地昏倒,坠入一个亦真亦假的梦境中。
梦里,她又回到了不久前才去过的昆仑山,只是抬眼一看那时所见的冰天雪地此刻却红得令人晕眩,血腥的红色中却又有一阵熟悉的莲香味散入鼻翼中,小语四下寻找才发现在她左右是两道白色的墙。她想抬脚走进那片红色的天地,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竟然,梦魇了。
“莲华,快将它封印起来。”小语听得出声音的主人说这句话时很是费力,无奈自己动不了,既帮不了忙也看不了热闹。
莲华?封印?如果双手能动的话,小语一定会扶额长叹。难得做这么高水准的梦,梦里的英雄却是斐子隐,她已经做了好多好多梦,为什么每个梦里都有他?
突然一阵大风响在耳际,回过神时小语已经置身于一片腥红中。她是被拎出来的?那又是从什么地方被拎出来的?疑惑间眼角飘过一块白色的衣料……难道是从衣袖里被拎出来的?小语断定,这个梦不仅高水准,而且天马行空。
她看了一下自己的姿势,正是横卧在斐子隐的怀中,不,准确地说是在他的手臂上。这个姿势再一次证明这是个天马行空的梦!
“啪”、“啪”两声,小语看到左前方和右前方两位仙者均摔落地面,视线移向中间才看到一头猛兽张着血盆大口正向自己奔来。来不及反应,自己便被斐子隐紧紧地带进怀中,待转过头才看到斐子隐的右手正被猛兽紧紧咬住,小语焦急万分,想要冲出去却动不了,只张了张嘴喊了句“主人”,却没有声音。她焦急地看向斐子隐,只见斐子隐面不改色,可是下一秒她已然看到斐子隐的右臂断了出来,并且右手顺势一拳将猛兽击回最开始的那个地方。
那只手不是自己的,可是她的心很疼,疼得鼻子也泛酸。她看了看他的右肩,被扯裂的布料紧紧贴在手臂的断裂处,却一滴血也没有。虽然是做梦,可是绝尘飘逸的斐子隐成了断臂还是让她心痛不已。
可是,还好只是做梦。
猛兽被击回原地,左前方和左后方两位两位仙者立即左右各一掌击向猛兽,猛兽在三人的合力下动弹不得,只不断地嘶吼,吼声震得小语双耳发疼。然后,她看到斐子隐将目光移向自己,最后,自己再一次晕厥过去。
这个梦太凶险了,以致即使梦中的自己知道只是做梦,却还是很紧张;这个梦太真实了,以致当她看到斐子隐断了右臂时心痛不已;这个梦又似乎太不真实,以致她莫名其妙地喊了斐子隐一句“主人”。
小语再一次恢复意识的时候,依旧身在昆仑,只是之前看到的腥红早已不见影踪,取而代之的是昆仑山粉妆玉砌的胜景。她看了自己的身体一眼,立即断定自己还是在梦中,因为……她还是横躺在斐子隐的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