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余祎心中叹气,实在不明白他这回又想要做什么,索性直接开口:“你有事快说,我很忙。”
那头阿成如临大敌,一会儿拿着一块抹布从厨房里出来,擦擦这里擦擦那里,一会儿又往餐椅上一坐,背对客厅竖起耳朵。
陈之毅瞥了眼餐厅的方向,余祎只当做不知,他只好笑笑,说:“你知不知道魏宗韬是谁?”
余祎靠在沙发上,支着下巴说:“知道啊,永新魏家私生子,你已经查过。”
陈之毅摇了一下头,并没有说魏宗韬,而是道:“周世成是新加坡人,曾经参加过赌王大赛,冯德泉是一名司机,庄友柏的父母在新加坡打工,他十多岁时也去了新加坡,还有江赞,他毕业于麻省,主修计算机,做过黑客,曾留有案底。你说永新集团的魏启元学历造假一事,他的校友是否能够轻易查出?”
陈之毅又道:“我查不出魏宗韬的身份,现在我正在研究这几人的关系网,关系的交集就是魏宗韬,查出他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我能查出来,魏家日后也能查出来。”
余祎没想到阿赞竟然是一名高材生,难怪每次需要消息,魏宗韬都会派阿赞去查询,只是是否有些大材小用?
余祎替阿赞惋惜,笑问:“然后呢?”
陈之毅轻笑,摇了摇头,“你一定早就知道魏宗韬的来历有问题,你知不知道他认识你的父亲?”他观察余祎的表情,心中了然,“你也已经知道,看来你与他进展顺利。”
他没再笑,面无表情地靠到了沙发背,视线紧盯余祎,说道:“但你一定不知道,你的父亲是如何被举报的!”
余祎睨向陈之毅,不言不语看他许久,好半天才喊:“阿成,你回房去!”
阿成立刻道:“我在吃东西,不想回房!”
余祎厉喝:“回房!”竟是从未有过的果断冷冽,不容他人反抗,不怒自威的样子与魏宗韬何其相似,阿成立刻跑回了楼上。
陈之毅深深凝视余祎,听到她的一声厉喝,他好像又回到旧日时光,那天余祎从看守所里出来,从头到尾都面无表情,余母拉着余祎坐进他的车里,路上捏着余祎的手,眼神不断瞥向驾驶座,陈之毅心中有数,知道余母已经无处求人,指望陈之毅能够帮忙。
等到车子停下,余母率先上楼,余祎问得很直接,听完陈之毅的回答之后她表情失望,陈之毅记得那一幕,夕阳西下,余祎低垂着头,长发许久没有打理,紫色的发束已经掉色,泛着黄红,在灼热的夕阳下,像是要燃烧起来,如此耀眼。
陈之毅低声与她说话,说完以后余祎立刻怒视他,双目已经冒火,话语狠厉,威严油然而生,陈之毅没做回应,等她头也不回地走了,他才淡淡一笑。
陈之毅回到现实,不紧不慢地拿起茶几上的rou骨茶喝了一口,说道:“凉了。”
“需要我帮你去热?”余祎淡淡嘲讽。
陈之毅轻声道:“我从来都舍不得你做事。”他终于进入正题,“几天前我亲自去了一趟新加坡,在去新加坡之前,我回了一趟家,见过了纪委的张叔叔,你们家与他也是旧相识。”
余祎记得这样一个人,刚正不阿,严谨刻板。陈之毅继续:“根据记录,他们最先发现乐书记的异样,源于银行的一次Cao作失误,有心人从失误当中找出乐书记在数年前曾经汇过一笔巨款,也就是你高二升高三的那年。”
陈之毅带来了一份文件,说到这里,他将文件递给余祎,“这笔钱来历不明,当年被划归为案件赃款,乐书记并没有辩驳,检方核对之后发现问题,但因种种原因最后还是不了了之。我调查很久,只查到那段时间乐书记与照片上的这人有过密切接触。”
资料中显示的款项数额,余祎极其熟悉,内页中还附有一张证件照,照片上的人根据资料显示,已经生活于国外,余祎低头看着照片,笑说:“凭空猜测?”
陈之毅“嗯”了一声,道:“这人是新加坡华人,八年前在海州市小有名气,你的父亲从政三十年,从未接触过新加坡人,只有这人是个例外,魏宗韬在八年前创办公司,曾经得到你父亲友人的帮助,他在国内的记录全是造假,谁能有这样的能力偷龙转凤?”
他下定结论:“时间符合,国籍符合,再也没有比这种更准确的猜测,你这么聪明,一定心中有数。这笔资金的所有人不是凶手,确是帮凶。”
陈之毅太了解余祎,除却余祎的父母,他是陪伴余祎最久的人,余祎撇个嘴他就知道她在嫌弃,余祎瞄一眼他就知道她有兴趣,余祎主动帮人他就知道她有目的,余祎是冷是热他也一清二楚,他更清楚乐平安就是余祎的禁区,谁也碰不得谁也伤不得,连宠她到大的爷爷和叔叔,也无法得到她一丝半点的原谅。
余祎还在看照片,陈之毅看不见她的表情,寂静许久才听她开口,若无其事,语带笑意:“那又怎样,我父亲确实犯了法,他也已经接受了死刑,那又怎样……”
她没抬头,重复两遍“那又怎样”,情绪不见变化,陈之毅却心中一紧,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