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缭却道:“嗯,可以一试。但剧本得再改改。”
他缓缓掀开了眼皮,转头看向危晓曦道:“我亲自上阵,与你假扮夫妻。”
几个声音不约而同地响起:“夫妻?”“为什么是夫妻?”“为何不能是我?”
令狐缭平淡道:“那金大汉下手对象若是已成婚的女子,他会很快动手。扮作夫妻,可让他快点暴露。”又对李寻鱼道:“你扮起来不像大户人家出来历练的公子。金大汉作案这么多次,心思必定缜密,若由你来扮,会另他起疑心。”
李寻鱼在心中狂叫:我哪里不像大户人家的公子了,不都是人靠衣装吗?我换一身奢华的衣服,还不是照样贵气逼人?!还有少女总比少妇要吸引人吧?明明假装兄妹就可以,偏偏要假装夫妻,分明是对晓曦姑娘有意思吧!
李寻鱼在心中猜测来猜测去,最后还是得恭恭敬敬地说:“噢,原来如此。”谁叫他只是人下属呢?谁叫他的升官发财梦还得仰仗他呢。
关翅心中十分想和令狐缭假扮夫妻,但多年的从属关系,多次的失败让她明白,只要是令狐缭做出的决定,她是没办法改变的。是以她心中有再多的渴望,也只能是闭口不谈,心里面对危晓曦恨到咬牙切齿。
危晓曦也平淡地应了一声。心里面却暗自笑了起来,因为假扮夫妻,会有更多的机会私下接近他。把玉坠偷回来后,她便溜之大吉,再不用受他指手画脚的命令。到时候怎么偷,现在可得好好盘算盘算。
☆、假扮夫妻,小戏上演
龙口最大的酒楼,大厅中,说书人刷拉一声合起手中扇,清了清嗓子道:“大新闻大新闻,龙口大事件!上京一个贵公子携了巨款来这儿做大生意。好不容易打理好新买的宅子和商铺,孤注一掷买来的货物也到城郊了。他心下欢喜地去接车队,谁曾想,竟遇上大盗啦!”众听客正被挑起了兴趣,说书人却在这要紧的当口停下来喝水。众人不由得议论纷纷,这贵公子的下场会如何如何。
某个客人说:“是,是,这事儿我也听说了!就是上个月的事。”在场有几人点头,他们也是听说过这事的,但那事的后续他们就不是很清楚了。
待四下里议论纷纷,说书人也润够了嗓子。惊堂木再次一拍,四下里便又恢复了安静,只余说书人的跌宕起伏的声音:“那车队本是有镖局护卫的,但见贵公子带人来了,且又已送到了城郊,便顾着另一桩生意,走了。贵公子的车队人手便与大盗们撕打。这城中好生做买卖的生意人家,哪打得过平日里刀来剑往的大盗啊!贵公子带来的人很快就倒下了,眼见着大刀就要砍向贵公子,忽然!一个女侠出现了!她拦下了那一刀!接着大伤四方,把盗贼给杀得滚瓜屁流,速速逃了。贵公子问她要何报酬,女侠本不欲多言便走,贵公子转到她面前,女侠一见他俊朗的相貌,终于开口。她说:“我要你作我的报酬”。 贵公子在月光下查看她的容颜,只一眼,便被她那上京大家闺秀所没有的英气给吸引了。其实方才她为他奋力厮杀的样子,就已打动了公子。所以这两人竟算是一见钟情!这两人因着这城中的生意走不开,又因着这浓浓的情意不想再拖。便在几日后,不回贵公子上京本家,也不等贵公子双亲过来,便自行拜堂成亲了!”
“啧啧,真是猴急!”
“那贵公子的双亲看到信后,听到这公子娶了个深山里不知道那个宗那个族出来的小门小户野女子,怒不可遏。又听送信的人言,她不懂琴棋书画,也不懂大户人家的礼仪礼数,甚至连上京人家女孩子人人都懂的女红都不会。更怒火直涨,直接飞鸽传书,扬言道,除非她学全了礼数,学会了女红,否则他们就不承认这婚事,不让她跨进上京一步。”
“诶诶,那后来怎样了?”
众人兴趣高涨,说书人也说得正是兴头,匆匆灌下一大口水润了润喉咙,便接着说:“那贵公子自然不想和新娶的娇妻分离,更何况他们那么相爱。便请了教习嬷嬷,教她礼仪和女红。哪知,这女侠握惯了刀枪,却怎么都握不惯这小小绣花针。那教习嬷嬷已被气走了五个啦。”
“哦,原来是那一对夫妇啊!我也听说啦,贵公子给她请的可是全城最好的教习嬷嬷呀!”
“听说本城第一绣娘,在全国都数一数二的花绣娘也给请去了!”
“连花绣娘也教不会的,这世上怕是谁都教不会了……”
一面容白净,细眉细目的男子喝了一声:“我……”声音尖细尖细的,却只说了一个我字,看他方才的语气,肯定不止要说这一个字的。旁边的大汉被搅了说话的兴头,也见不得男子吞吞吐吐,扭扭捏捏,使劲拍了他一膀子,骂骂咧咧:“我什么我呀!娘吧唧唧的,一边去!”
那嗓音尖细的白净男子便从酒楼出去了,面上却隐隐带着笑意。
才这么一点时间,酒楼中客人的中心话题又变了。他们议论着之前那对夫妇的婚礼,还有女侠那不同于常人的出嫁方式。酒楼中错过了那场热闹婚礼的客人们,又被勾起了好奇心。围在说书人旁边,央着他给讲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