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流夷使臣,跟你认识吗?”不知为何,看到他与那流夷使臣轻言细语,眉来眼去,心中没来由一阵烦闷。
“他呀,在流夷没见过我这般风流俊俏的人物,想邀我去流夷做客呢!”她大言不惭,随意笑道。
冷君毅显然不信,却也不深究,瞅见那略显瘦削的脸颊,歉疚问道:“是那晚在山顶受了凉,是不是?”
“哦,不是,是后来我自己在府里不小心弄的,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慕容襄愣了下,方才明白他是在问自己生病之事,忽又想起他那件被自己穿回府中的外衣,微微有些脸红:“你的衣服还在府中,已经洗干净了,我改日让人给你送去。”
“不用,就留在你那里,我下回来看你,顺便带走便是!”他急急说道,想不到一件衣服,反倒成了前去探视的理由!生平第一次,为自己一点小小心思而生出丝丝羞愧之意,想想真是哑然失笑。
慕容襄也不坚持,她的目光已经被场中两条矫健的身影所吸引。
但见殿外一处空台之上,乌力罕与胡力正在徒手相博,双方皆是眼似闪电,腰如盘蛇,脚似利钻,拳打脚踢,虎虎生风,你来我往,不相上下。
“好功夫!”场下众人纷纷鼓掌,这两人的武功招式与平日所见甚为不同,自然看得又是稀奇,又是新鲜。
慕容襄心道,乌力罕当日在敖包大会男子三项比试之中,场场胜出,说他是流夷第一勇士,也不足为过,众目睽睽之下,就算落败,谅那胡力将军也不敢造次,自当点到为止,当下也不担心,只凝神细看。
那胡力久攻不下,一阵急躁,起拳便有破绽,乌力罕拽双拳吐个门户,摆开解数,架隔遮拦,胡力便觑个空,使出全身力道,一拳望他劈心打来。
乌力罕将身一侧,胡力打个空,收拳不迭,被他就势扭定,只一交,便掀翻在地。
“下去吧!”乌力罕大声笑道,双手扭住,用肩胛顶住他胸脯,把胡力托将起来,头重脚轻,借力便旋四五旋,眼看就要撺下台来!
“不好,这胡力要使诈!”冷君毅身形一动,就要窜上台去。
“冷将军,稍安毋躁!”随着一声冷笑,那狄严不知何时靠近,一只枯瘦的手臂缓缓伸过来,并不见有何声息力道,却正好拦住他的去势。
冷君毅瞥见近旁躺椅上的娇弱少年,心中生出几许犹豫,慢慢将手垂了下来。
场上,乌力罕正将胡力高高举起,放声长啸,声动天地,那与生俱来的英雄气概直把场下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乌大人?”头顶上忽然传来一声轻唤,乌力罕不疑有他,答应一声,抬眼望去,只见胡力眼中骤然生出异彩,勾魂夺魄,邪魅之极!
乌力罕纵然天生神力,面对那晶莹碧光,亦是有短暂的失神,心智渐渐飘远……
胡力冷笑一声,身子在空中一个翻腾,变拳为爪,以迅如流星之势,袭向乌力罕的后心!
“小心!”那黑衣老妇看出不对,尖声叫道,护主心切,便要朝台上奔去,无奈她离台最远,就算是有心去救,也是回天无力!非?凡?手?打
好个乌力罕,虽然心神被控,仍是本能俱在,一感受到危险气息,不由自主微微一侧,只听得刷拉一声,胡力那一爪下去,撕掉他背上一大片衣帛,露出古铜色的背脊来!
场上场下之人,皆是看得真切,不由得惊呼出声!
只见那背脊之上,已被胡力抓出几道血痕,但是,令众人惊奇的,并非他的伤势,而是那上面俨然刺有一只长有飞翼之斑斓猛虎,足蹬青云,身披霞光,威武凶悍,睥睨万兽!
“这是……”狄严眼露诧异,低叫一声。只有流夷王室,才会拥有这样的飞虎纹身,这自称乌氏的男人,难道竟是……?
“喂,那个狐狸将军,你没听说流夷国二王子乌力罕天生神力,是流夷国主最喜爱的王子殿下吗?你若是甘愿与整个流夷为敌,便尽管伤他!”躺椅之中的少年笑嘻嘻喊道。
胡力闻言一惊,当然不敢,只得卸下眼中异光,回复正常颜色,如此一来,虽是偷袭成功,不甚光彩,但他那眼神十分厉害,叫人无从防备,两人却只能算是打个平手!
乌力罕也不是省油的灯,一旦心神桎梏一松,怒气横生,飞身旋起,长腿伸出,一脚朝正收手抱拳的胡力踹去!
胡力未料到他突然出手,防备不及,双拳相抵,后退了一大步,方才稳住身形,纵然如此,那深色衣衫上已经印上一个明显的脚印,显得狼狈不堪。
“好了,胡力将军,你不是二王了的对手,下去吧!”眼见胡力急红了眼,又要伤势扑出,那狄严暗骂一句,这个莽汉,什么好事都被他搅坏了!
“原来是王子殿下,真是失敬,失敬!胡力将军也是身手不凡!来,来,两位辛苦了,父皇已经备了薄酒与歌舞,请下台一叙,把酒言欢!”太子轩辕乾宁步上台去,亲热拥住两人,一手拉住一位,走下台来。
乌力罕下得台来,当即朝轩辕无极一辑在地,行礼道:“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