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轻便,也有的人也带了很多东西,但没有一个像柳言岫这样带这么多的。
对于同行学子书生的嘲笑,柳言岫对此置若罔闻,这可都是他家小夫君为她Jing心准备的,当然一个都不能落下!。
现在虽然已经是暮春,但还是有些冷,柳言岫并不怕冷,却依旧穿上了绒衣,以安父亲与大哥的爱护之心。若她真穿着一层夹袄去考试,怕是父亲第一个要唠叨死她。
待到了贡院门口,考场周围布满兵士及棘墙,盘查也极为严格。柳言岫问过了他该去哪里排队,便进入了棘墙之内。
贡院门口有许多查验的官吏。这些查验之人先是核对了柳言岫乡试后地方上开具的条印,看她的体貌和地方上送来的名册特征无误,这才把她的东西一一打开,然后又继续搜身,连鞋子都要脱下来看过。
这下子,柳言岫总算知道为什么规定考生要来这么早了。
如此盘查下来,确实要盘查好一阵子。
柳言岫不远处被查验的是一个中年学子,却和那查验官吵了起来。
那查验官拿着这学子州县送上来的学名册,指着册子道,“这上面写的是方脸颜面白淨,妳脸上这一坨黑,也叫白淨?”
那学子一阵气闷,指着自己的脸道,
“学生因为出门前沾上墨渍,后因匆忙赴考而颜面未在清理一遍没有再整理一次面容,但学生乡试之时,确实是颜面白淨的。学生明明是长脸,其他特征也都对,为何妳光指着学生的颜面说话呢!”
那查验官查了许久的学子,本来就已经是心烦气躁了,若是这学子好声好气和她说话,她也就抬抬手过去了,偏这学子和她顶撞了起来,她恼怒之情顿起,收起册子道,“妳不知道‘白淨,白皙乾淨也’吗?妳这样貌不合记录之言,速速退开。”
这已经是强词夺理了。
虽然这学子确实是出门前沾上墨渍,只因匆忙赴考而颜面未在清理一遍,右脸颊就留了这么一块小墨渍,但她的解释也是通的。
这查验官此番就是存心不想让她过去。
那学子熬到中年,方才参加了这次的春闱,结果就因为颜面不白淨不得入考场,眼见着再熬几年,就算做了官,也怕是个白头官了。
她一听这考验官的话,忍不住悲拗大哭起来。
中年学子后的众人见着他都心中不忍,也对这查验官颇有意见。
无奈那一列的都是同乡,因怕若是仗义执言,说不定连她们也没法通过。
一时间,竟然无人敢言。
此时,一人怒上心头站了出来,对那查验官反唇相讥道,“面皮指甲等物,原本就不是常态,名册中用面色为特征,本就不妥。若是考试之前患了大病,面色发黄,难道这学生以后就要改名换姓了吗?若是路上遇了歹人,脸上多了个疤,就连自己都不是了吗?”
此话一出,犹如石破天惊,一群学子纷纷往他看来。有些人一想实在好笑,噗噗声连绵不绝。
那大哭的中年学子想不到还有人会说出这般话来,也忍住了悲哭,抬起了头。
查验官嘴唇气的抖了起来,指着年轻学子大骂,“妳这学生,简直是有辱斯文!”
柳言岫从未见过这样的事情,见那查验官脸色越来越差,见那学子哭的悲痛,又见那上前帮中年学子说话的年轻学子紧抡着拳头,大有一副跟人拼命的架势,轻叹一声。
虽然对该名中年学子投以同情之心,但,心想着:她若是能多面面具到一点,不就能免此一举了。
眼见一场纷争将起,柳言岫还是站了出来,她从怀裡取出一方巾来,沾溼后即往名中年学子的脸一抹。该名中年学子的脸即刻恢復了她原本的“颜面白淨”了。
然后柳言岫又对查验官含笑揖礼道,“不知,她这样可行否?”
这时,有些已经查验过了的,也不入贡院大门,而在门口看这个热闹。人越围越多,终于引起了门口一位礼部官员的注意,过来探看。
“何故聚集在一起?验过了的赶紧进去,锣鼓三鸣后就要封院,妳们想错过考试吗?”
这监考官员一开口,有些看热闹的立刻就踏到贡院里去了。
这司考官见某列的查验官前站着几个学子,有一个学生脸上犹有泪痕,便去询问何事。待一旁的其他查验官说明此事后,她瞪了那列的查验官一眼,放了那个中年学子进去。
这中年学子没想到如此轻松就揭过了,对着这司考官连连道谢,飞快地进了贡院。
一场差点惹出争议而哄乱考场的罪责事件,即因柳言岫的一出面而消弭于无形了。
贡院外的一位站在不起眼处的红衣官员,指了指柳言岫,向旁边的属官吩咐道,“查查看刚才那个进去的学子是什么人。”
“是,大人。”
所有学子都入了贡院以后,主考官设香案于阶前,主司与举人们对拜。一系列仪式举行过后,主考官说了一堆勉励的话,便开始进行考试。
柳言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