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及干,又一次浸的透shi,裤子几乎贴在了腿上。
鞋里更不用说,已经是开上船了。脸上满是水痕,靳阳上车前用袖子摸了一把脸,可袖子也干不到哪里去,抹了一把似乎也没什么用。
靳阳眼神木讷,脑海里只剩了一个念头,就是赶紧去青城医院。
本就是半夜,加之大雨倾盆,路上根本一个人都没有。
空旷的街道,只有靳阳一人一车在极速飞驰着。
“千万不要有事。”
汽车停在了医院门口,拔掉钥匙后,抬腿下车前,靳阳自言自语的说了这么一句。
无神论者双手合十放在胸口,默念。
“可千万不要有事。”
说完这句祈祷,靳阳推开车门就往外走,走了两步还觉得不快,干脆跑了起来。
医院里倒是亮着灯,靳阳直奔急诊室,里头还有值班的护士。
床上躺着几个鼻青脸肿的病人,一看就是大雨天骑车摔的,身上青一道红一片,狼狈的很。
一位年轻的小护士正在给病人清理伤口,看见进来一个shi透的人,放下手里的东西迎上来拦在他跟前。
上下打量了靳阳一番,也没见他身上有啥伤口,就问。
“同志,我们这里是急诊。”
“值班的大夫在吗?”
靳阳四下扫了一眼,大部分的床位还空着,应该局里的伤员还没有送来,他稳了稳气息问道。
“大夫刚出去了,你是找人还是干什么?”
“我找人……但她现在还不在这里,我在这儿等一会儿吧……”
靳阳转过身往外面瞅,小护士不乐意了。
“同志,没有你这样的啊!”
看病人,结果病人不在医院?
大下雨天你是来逗我的吧?
一会儿大夫回来,或者巡查的看见急诊室里有你这么个人在,还不得批评我啊?
瞧着挺Jing神的小伙子,干的这叫啥事儿啊!
“你可以在外头大厅里等。”
小护士上来赶人了。
靳阳被她一轰,往后退了几步,低头一看自己才过的地方满是水痕,也有点不好意思。
连忙从急诊室里退了出去,退到了医院大厅里,守在门口痴痴的望着。
风从门缝里吹来,抬起胳膊看表,时针已经走到了四点的位置。
正是冷的时候,靳阳又浑身shi透,抬手时发现指腹上满是水泡后的褶皱。
坐在门口被风这么一吹打了个冷颤,鼻尖痒意袭来,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夜里本就安静,靳阳的喷嚏声引得大厅里的几个人纷纷侧目。
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大夫朝靳阳看了几眼,觉得有些眼熟走了过来。
走到跟前才认出,去年小伙子的儿子还是他给接的生呢。
“靳…靳…”
大夫站在靳阳跟前,靳了好几次没靳出来。
“靳阳。”
“对对对!靳阳!”
大夫记得靳阳不过是因为当时这小两口璧人一般,全名儿哪能记得住啊,他一年看多少病人呢。
“你咋来医院啦?”
现在的政.策也不让要二胎啊。
大夫一头雾水,看着靳阳这身打扮,shi答答的滴着水,更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靳阳心里急躁的很,哪有功夫和这位大夫寒暄,站起来说:“我…”
我刚说出口,身后嗖的一下子吹来一股子冷风,直往靳阳脖子里钻。
紧接着人声沸腾,叮叮咣咣的响声一声接着一声。
医院的门已经大展开,二十几个担架鱼贯而入,衣服上隐隐可见血痕。
担架上的人嗷嗷的叫唤着疼,靳阳一眼就锁定到了萨楚拉身上。
萨楚拉躺在担架上被人抬着,平时她走山路都不用靳阳扶一下。
脸色煞白,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露在外面的皮肤上伤口清晰可见。
红色的血痂在她白皙的皮肤的映衬下扎眼的很。
靳阳更顾不上和这位大夫寒暄了,直接朝着萨楚拉的位置跑了过去。
抬着担架的人被他吓了一跳,正要赶人的时候,发现靳阳抓着萨楚拉的手,眼底布满了红血丝,在跟着他们一起移动。
除了生长夏的时候,靳阳哪里见过萨楚拉这幅样子,自己的老婆身体一向好,一年到头都不会感冒一次。
抓着萨楚拉的手,她手上也都是细密的伤口,指缝和衣服上全是泥浆的痕迹。
歌里说心疼的像被揉碎了,靳阳今天才终于体会到了这种感觉。
“你手太凉了。”
担架上躺着的萨楚拉眼睛睁开了一条缝,眯着看清了身边的靳阳。
有气无力开口说道,刚说了一句话,就忍不住嘶嘶的抽气,身上的伤口在颠簸之下痛的要命。
“同志你先让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