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小汽车,又是金耳环的,我平时坐个公共汽车都舍不得。
众人的眼神都落在她身上,萨楚拉不知为何,莫名有一种荣归故里的感觉。
腰杆儿挺直,仰着下巴往院子里走,额站在门口早就哭成了泪人。
看见闺女回来,袖子在脸上胡乱的抹了一把,吸吸鼻子故作坚强的迎了上来。
一把打开女婿扶着闺女的手,瞪了靳阳一眼,自己扶着萨楚拉往屋里走。
靳阳自己没理,灰溜溜的跟在后头,蹑手蹑脚的跟了进去。
老丈人还不知道在块草原跳舞呢,家里只有萨楚拉的额吉一个人,靳阳进屋后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
萨楚拉招呼他坐下,靳阳还得看看丈母娘的脸色:“妈,我能坐不?”
额吉重重的把手上的东西一摔,道:“坐!”
靳阳听了更不敢坐了,缩手缩脚的站着,大气也不敢出。
以前额吉看这个女婿非常顺眼,现在咋看咋不和心意。
她哪里想到闺女一走就是三年呢,走的时候自己还是个孩子,回来的时候已经怀了孩子。
都是这个混帐女婿。
额吉想冲靳阳发火吧,他家窗户和门外扒满了看热闹的街坊邻居。
大过年也不能说啥不好的话,额吉只好隔一会儿瞪靳阳一眼,才能稍稍解解气。
闺女好不容易回来,额吉钻进厨房里做了一桌子菜。
炖的香喷喷的rou骨头,rou用筷子一拨就下来了,咬都不用咬。
铁盘里盛着金黄色的油炸糕,外头的油皮皮炸的金黄酥脆,咬一口下去里头有十分绵软,中间夹着甜甜的豆沙馅。
萨楚拉难得吃一顿这么舒心的饭。
靳阳看见媳妇动筷子,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萨楚拉跟着自己吃不好住不好,还天天Cao心。
怀着孕还这个旗那个盟的跟着他跑,自己真不是个好丈夫。
他双手端起酒杯,垂着脑袋跟额吉告罪:“妈,都是我不对。”
额吉翻了他一眼,肯定是你不对。
她坐在那里稳如泰山,双手垂在膝上,没有要去接酒的意思。
靳阳的胳膊打着颤,萨楚拉从桌子底下拽了拽额吉的袖子:“妈!”
挤眉弄眼的看着额吉:“您赶紧接呀!”
额吉没好气的接过酒杯,一口闷进了肚子里,小声嘟囔着:“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汉人说的真在理。”
靳阳从包里拿出在商场柜台买的金耳钉,往丈母娘跟前一推。
“妈,这是孝敬您的!”
额吉揭开盒子一看,金闪闪的一对耳钉,瞬间眼睛亮起,再抬头看靳阳是咋看咋顺眼。
我们女婿真有本事,闺女眼光还是稳得。
萨楚拉还要伸筷子去夹菜,额吉高兴极了:“看我闺女这胃口!”
别人家怀孕,小媳妇这不能闻,那不能碰的。萨楚拉随了她额吉,愣是没啥反应,怀孕几个月顺顺当当的,没出啥乱子。
额吉的手在萨楚拉的肚皮上摸了摸:“你们去医院看过没,还有多久生啊?”
萨楚拉数了数日子:“差不多再一个月!”
额吉双手合十朝天拜了两下,收起笑意严肃的说:“那咱们生之前就不能回你们荒滩上去了。孩子得进医院生,月子也得在家里坐。”
靳阳连连点头:“额吉这肯定的 ,我已经跟上头请假了,领导们也批了!”
听了这话额吉才放下心,拉着闺女的手撒不开,摸摸这里摸摸那里,怎么也看不够。
“妈想你了。”
千言万语,最后就出口这一句。
吃完午饭,靳阳和萨楚拉稍稍休息,下午两口子又回靳阳家里见老靳了。
见老靳的时候,靳阳可一点儿都不像见丈母娘战战兢兢的,他到了门口一脚踹开大门,扶着老婆往进走。
扯长脖子喊道:“爸,我回来了!”
老靳一听儿子的声音,披着外套往出跑,鞋都只穿了一半。
推开门呢看见儿子领着儿媳妇,儿媳妇还大着肚子,饶是革.命干部此刻都刚硬不起来了。
儿子和媳妇办酒席之前跑了,给老靳气的够呛,家里头买的办酒席的rou啊菜啊,他一个人吃到过年都没吃完。
你说老靳气不气?
当时想着这臭小子千万别回来,回来我就打死他,让你糟践我的钱。
可靳阳真回来了,老靳的手垂在身体两侧,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萨楚拉家里就一间屋子,没法子住他们两口子,靳阳家倒是有空房子。
老靳早在一个月前收到儿子的信时,就已经把给他们睡的屋子收拾了出来。即便屋子里没人住,也没让屋里的火灭过。
不管啥时候往炕上一伸手,被窝里都是热的。
跟老靳聊了一会儿,靳阳就贯彻娶了媳妇忘了爹的优良品质,扶着老婆回屋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