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
等他回道查布苏木已经是半夜了,月亮明晃晃的挂在天上, 靳阳已经好几天没有吃过一口热乎饭了。
屋子里没亮灯, 萨楚拉肯定已经睡着了。风呼呼的吹着,靳阳站在门口整个人冻的半僵,连抬起手敲门都显得又些吃了。
嗑, 磕磕
断断续续的传来了三声敲门,萨楚拉从睡梦中惊醒。靳阳在外的几天没有一个晚上她是能踏踏实实睡的着的, 夜里听到声响,萨楚拉几乎是瞬间就睁开了眼睛。
“谁啊?”
她又些不利索地从炕上坐了起来,扶着肚子往下走。
“我!”
靳阳的声音打着颤,人也被冷风吹的瑟瑟发抖。
“等等啊,我马上给你开!”
萨楚拉扶着肚子从炕上下来,着急的往门边走。
睡觉之前她把凳子和厚袄子拦在了门前,一来她一个人在家害怕,二来是风大。
这会子到成了个麻烦,靳阳等在外头,萨楚拉大着肚子才在屋里搬东西,好一会儿才从里头把门拉开。
靳阳几乎是跌进了门里,嘴唇冻得发青,胳膊也冻得僵硬。
萨楚拉把人扶了进来,随便披了件外套端着脸盆出去挖了一盆雪。
双手抓了一把,按着靳阳的手搓热搓红之后才跑去把他裹进了被窝里。
靳阳显然是冻坏了,进门半天嘴唇仍在颤着,一直没有开口说话,萨楚拉靠近的时候也是别过脑袋躲在了一旁,不让媳妇看。
萨楚拉察觉到了不对,双手捧着靳阳的脸不让他躲,看到了嘴角的一处瘀青。
“这咋回事啊?”
萨楚拉手指按在这块瘀青上,靳阳嘶了一声,很明显是疼。
萨楚拉放开捧着他脸的手,按着靳阳的胳膊,把衣服袖子撸了起来,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眼睛里莫名shi润,把袖子放下来,给靳阳拢紧被子。偷偷用手背在眼角抹了一把,萨楚拉转身像没看到一样,去给靳阳端过一杯热水来。
靳阳结果杯子嘬了一口,反而安慰起了她:“这点算啥,我小学二年级和王建军打架都的伤都比这厉害。”
一看靳阳这幅模样就知道这一趟肯定走的没有成果,萨楚拉干脆也就不问了。
她用铁钩子在炉子里捅了几下,外头的风势大,本来被煤灰压着默默燃烧的煤,此刻火苗蹭蹭的往上窜,十来分钟的时间,炉肚子烧的通红。
火烤的炙热,扑脸扑脸的热气才终于让靳阳缓了过来,
靳阳回来的时间已经是半夜,折腾了这么久已经到了凌晨五点。
两人困过劲儿谁也睡不着了,眼下顶着青色的黑眼圈。
炉子里的火势渐弱,萨楚拉没有加煤,而是往带着余温的煤灰里扔了两个红薯。
半个多小时的功夫,用铁钩子把红薯勾了出来,扒开站着煤灰的皮,露出金色的红薯瓤,香甜的气息瞬间充斥着整间屋子。
徒手掰开一人一半,两口子坐在炕上吃了起来。
吃到一半靳阳仍是发愁,眼看再过几个小时天就亮了,天亮了又是一天,离上头给划的死线又近一天。
想到这儿干脆就吃不进去了,放下半个红薯,坐在炕上抱着脑袋,嘟嘟囔囔的算计着。
公立煤矿全部加班加点,日夜不停,勉强能凑上第一波往南方送的数。
但后头的缺口还大,上面给下的六百万吨的死命令,公立的加起来也只能赶出四百万吨,实在是少不了这些“社会煤”啊!
让靳阳怎么能不愁呢,饶事他这北大的脑瓜子都想不出好主意。
直到天亮,日上三竿,卡其尔从村里出来,上班之前先到萨楚拉这里关照一下,推门进来看见靳阳在炕头上坐着吓了一跳。
“呀!靳哥你咋破相了!”
他指着靳阳的脸揭起了伤疤,完了,没了这张脸,嫂子还能看上那你啥啊?
靳阳头也不抬,顾不上搭理他。
卡其尔倒是没有恼,抓起桌上放着的半个红薯,举到嘴边大大的咬了一口。
“靳哥你愁啥呢?事情不是办的挺成功嘛!”
“滚滚滚,你臊谁呢,我够心烦了!”
靳阳把卡其尔推到一边,转移话题:“你工作做完了嘛,就跟我这儿白话。”
要是事情办的成功,靳阳还能是这幅样子啊?早乐的合不拢嘴了。
萨楚拉把没有眼力价儿的卡其尔拉到一边,铁钩子伸进煤灰里,勾出了一个整的红薯给他扔了过去。
“那是靳阳剩下的,给你个整的。”
卡其尔接过来烫手的红薯,左右手来回倒了好几下,才抓在了手里。
“我又不嫌弃,不过谢谢嫂子啊,还给我留了一个。”
靳阳抢过自己半块红薯,对卡其尔说:“我嫌弃你。”
卡其尔哼了医生,仔细扒开红薯皮,里头的rou一点都没有沾到煤灰,咬一口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