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不懂事拿它当面粉来吃,吃完了拉不出来,一个个的肚子鼓得圆滚滚的。
那会子叫它观音土,不知道吃死了多少人。
村民们不认识,但他们却知道,这白色的细腻粉末叫白垩土,看到它就是来到了白垩纪的地层。
他们发现了一个大型的蜥tun目恐龙化石,完整的很。
可惜几人都是做学问的,力气也不够,挖到一半只好跑去村里找人帮忙,谁知道村里人直接给告了,来的时候带着民警。
干脆利落的把田富光一群人抓了个现行。
“就是他们!盗墓的!”
在村民的叫骂声声中,田福光等人被带进了派出所,还关进了小黑屋。
小黑屋里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气氛越发紧张兮兮,一位民警文:“你们同伙呢?”
田富光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脑子空白,就剩了靳阳的名字。
才有了靳阳两口子大半夜被叫来的这码子事。
所长抓人的时候,一看他们软丢丢的德行,手不能提肩不能扛,也不像行走在犯罪边缘的人。带回来问话,一个两个都说不出个一二三四来。
叫来地质局的两位同志,问清楚了也就行了,横竖不过是从土堆了挖出了几块骨头,能值几个钱。
这些知识分子,就会搞事。
“那你们回去补个文件,这事咱们也就不给你们上档案了。”
所长善解人意的示意同志们放人,靳阳点头弯腰的给人家道谢。
萨楚拉回忆起了第一次见到田师弟时靳阳对他的评价,学者型智障,果然Jing准。
所长给他们每人端来了一杯水,既然查清了身份,自然得给大科学家们压压惊了。
民警那里的手续还要走一阵子,几个人干脆坐在凳子上开始唠起嗑来。
“白垩纪的!”
搞地质断代的同学说。
“蜥tun目的!”
搞古生物的同学说。
“新种!没见过!超级大!”
搞恐龙的田富光说。
靳阳听完站了起来,抱着胳膊居高临下,转身走向所长,附在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所长会意的点点头,把放人的文件交给靳阳。靳阳嘿嘿一笑,那点儿坏都要溢满嘴角。
他拿着文件走回来,依旧居高临下看着这几位旧友:“人可以走,但化石要留下。”
田富光第一个不同意,跳起来就急:“你懂化石吗?你个破挖矿的,我们带走才能发挥化石的价值!让其中的奥秘重见天日!”
靳阳摇摇手里的文件,丝毫不把昔日的同学情谊放在眼里。
“要化石还是要自由?”
这个问题让众人陷入沉思。
To be or not to be?
十来个人头对头商量了起来,商量了一会儿大有开始争执的意向。
有人说先出去再说,谁发现谁命名谁拥有,咱慢慢和他们打官司!
还有人说扯皮扯20年你怕不怕?咱们就在局子里住着,等单位领导来接!
吵来吵去有了分歧,搞学术他们都是硬骨头,谁也不肯认输。
起先还好,争论的点都在要自由还是要化石上,说了没一会儿几个人就改人身攻击了。
吵吵的脸红脖子粗,哪还有知识分子科学家的模样。
所长和民警站在一旁惊的下巴都要掉,合着知识分子吵架跟咱们也没啥两样嘛。
“去你的宇宙胚种论!你咋不信上帝造人呢?”
“你还信黑烟囱学说!谁也别看不起谁!”
话题已经跟自由完全没有关系了。
靳阳坏笑着趁虚而入。
“师兄弟们,咱草原上的古脊椎生物化石资源不可谓不丰富啊!”
众人转过头,互相翻一个白眼。
从建国前国内有人研究恐龙开始,草原就是一个巨大的研究阵营。
中美,中苏,中加,几拨人深入草原来寻找远古巨兽的踪迹。
靳阳在系统里待了一阵子,平日里看不惯青城的同事们讲话绕弯子,今天却学起了循循善诱。
“我在的查布苏木,六百多平方公里,数千处的恐龙足迹,还在每年增加,你们好不好奇?”
众人点头。
“化石是一定不能给的,但你们却可以借去研究,也可以在我们当地研究,我够不够意思?”
众人点头。
“研究的成果是你们的,但借助我们化石所发表的论文,要标注化石来源。我算不算朋友?”
众人点头。
“今天先选自由,然后咱们搭桥办一个研究所,地矿的系统还能没有化石给你研究?何必拘泥于这一个呢?”
众人点头。
“再说了,恐龙研究现在还有很大一部分空白,偌大的草原上有没有你们要的答案?想不想深入寻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