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在南嵊灾区,数以万计的灾民们流离失所,缺衣少食,许许多多得了疫症的病人正等着大夫去救命呢。”
“你们有房子住,有地种,有饭吃,就算是没有这些衣物、粮食,也照样能活得下去。可是你可知道,这些东西一日不送到南嵊,南嵊就会有多少人因此而丧生?那都是一条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芳儿娘也是一脸沉痛无奈之色:“林姑娘你不用说了,这些我都知道。既然你已经知道我们是做什么的,我也就不瞒你了,劫了朝廷赈灾物品的事,你路大哥也跟我说了。”
“我们都是穷苦人家出身,自然知道穷人家的苦处,一般来说劫的都是一些为富不仁之辈,这次实在是出了些差错才会劫了赈灾队伍。”
“前几日山寨里接到线报说近日会有告老还乡的大官员运送财物的队伍路过,这大官平日里搜刮民脂民膏,官声并不好。这段时间我们村子里也有不少南嵊灾民前来投靠,你路大哥他们还想着,劫了大官的财物,还可以分出大半用来救济灾民。”
“那日探子看见运送大量货物的车队经过,便以为是那大官的车队了,这才放出暗号招呼大家动手,待发现劫错已经来不及了。你路大哥他们的行踪也暴露了,迫于无奈只得把所有人都关了起来。这也是没办法呀,如果不这样的话,咱们这一村的男女老幼只怕都难逃一死呀!”
“那你就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们死吗?车队里还有六个救死扶伤的大夫呢!路大嫂,我知道你是个善心的人,你一定不会忍心的,是吗?”林婕仪激动地喊。
芳儿娘一脸痛苦之色:“林姑娘,你不要逼我了,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路大嫂,你放我走吧,你让我离开这儿就行。我不会带人来抓你们的,我只想把他们就出去,我会尽力劝他们不要把路大哥他们供出去的。”
“不行。”芳儿娘摇摇头,“这事我不能做主。”
“路大嫂,我求求你了。”两人正僵持着,路文山行色匆匆地从外面进来,沉声对芳儿娘说:“烈风寨被官兵围剿,只有半数的兄弟逃了出来,这里不能呆了,赶紧收拾一下招呼大伙儿离开。”
“那正病着的人怎么办?他们可走不了啊!”
“顾不得那么多了,能走的先走吧!”
“大哥,不好了,走不了了。”门外有人来报。
“怎么回事?”
“村子已被官兵围住了。”
林婕仪趁乱正想偷偷溜走,路文山目光如炬,一扫过来林婕仪立刻吓得不敢动弹。
“林姑娘,得罪了。”路文山随手取过一件衣裳,把林婕仪反剪着双手绑了起来,带到外面。
官兵们刚刚赶到怡山村,正向村口的劫匪们喊话,战斗一触即发。路文山大喝一声:“住手!否则我杀了这个女人!”一把明晃晃的刀子立即架在了林婕仪的脖子上。
为首的官兵不知原委,不敢轻举妄动,有人认出这是那日跟狄都司共乘一骑的姑娘,连忙报了上去。
狄浩然很快出现:“你那贼子,赶快放了林姑娘,若是林姑娘身上少了一根毫毛,小爷我定当血洗怡山村。”
路文山害得狄浩然第一次出任务就马失前蹄,狄浩然正恨得牙痒痒的,恨不得大开一场杀戒,好出出胸中一口鸟气。
林婕仪道:“冤有头债有主,村中都是老幼妇孺,并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狄都司你就放过他们吧!”
狄浩然冷哼一声:“如果他们能乖乖束手就擒,我自然不会滥杀无辜。”
路文山哈哈大笑:“哈哈,如果真的被抓,我们这些人还有活路吗?你听好了,赈灾的物品我们可以还给你们,但你们必须要让我们村里的人离开,否则的话就等着给这女人收尸吧!”说着狠狠把林婕仪往地上一推,“狗子接着!”林婕仪双手被反绑着无处着力,惊叫一声,整个人结结实实地扑倒在地,马上那个被称为狗子的人就上前把她用力一扯,紧紧抓在手中。
“林姐姐!”芳儿大叫,被她的娘亲紧紧搂在怀中。
“狗子住手,不得对林姑娘无礼!”张老头颤颤巍巍地站了出来,“要不是林姑娘,你这次回来就看不见你爹这把老骨头了。”
“爹!”狗子急道,“咱们全村人的身家性命可都悬在这姑娘手中呢。”话是这么说着,可手中也忍不住放轻了力道,不再扭得林婕仪胳膊生疼。
这时一直站在后面的苏文青跨出几步,站在路文山身前道:“在下苏文青,是一名大夫,听闻贵村许多村民患了疫症,如果不能得到及时医治,即使逃了出去,也性命堪忧。在下不才,正擅治疗此疾,愿意以自身替换林姑娘,作为人质,还可以为贵村的村民治病。”
路文山自然知道一名大夫可比林婕仪有用得多,但他察言观色,知道林婕仪对狄浩然颇为重要,如果真的换了过来,狄浩然不顾苏文青的性命,强行围剿,那可就得不偿失了,正自犹豫不决。
林婕仪道:“路大哥,人命关天,你还是先让苏大夫为村民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