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与身边的江馨兰以及程倩伊谈笑风生,美目顾盼,气色红润,哪还见得到方才那种Yin森恐怖的鬼魅模样。
梅廿九低头暗忖,难道是我在做梦么?亦或那些都是幻觉?!
正自想着,对面有一股锋利的眼光扫向梅廿九,那眼神是冷漠、嫉妒与愤恨的。
梅廿九不用抬头,也知道是江馨兰的目光。但梅廿九低头看着手中的碗,动作优雅且缓慢地吃着菜,并不去望江馨兰。
梅廿九无意与江馨兰争风吃醋,故也不想接受她的挑衅。
同桌而坐的洛宸夜自打梅廿九进来后目光便没离开过她,他转向洛宸天道,“大哥,你果真是好样儿,不愧是咱家做惯主的,竟然把欢喜阁的九姑娘给娶进家门来,有魄力!哈哈……”
洛宸天没有说话,只是抬起眼来瞥了一眼洛宸夜,洛宸夜被洛宸天冷冽的眼风一扫,忙低下头,往嘴里扒饭。
阮绿珠看了自己儿子一眼,不由在心里暗骂洛宸夜没出息。人家一个眼神他就没声音了,这个孬包,将来还怎么指望他能继承王府的家业?!
难道真有龙生龙凤生凤一说么?阮绿珠叹了一口气。
众人皆不语,埋头吃海鲜,饭桌上只听得杯盏与碗筷碰撞的声音。
洛宸天停下手来,望望坐在自己左手边颓靡的洛宸星,问道:“二弟,你怎么了?最近好似Jing神不济?”
洛宸星抬眼看了看洛宸天身边的梅廿九,低声道:“没什么大哥,我最近可能有点疲累了。”
阮静挽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夫君,低声叹了一口气。她知道洛宸星自打见到酷似洛尘蝶的梅廿九,便触动了他长期抑郁的心病,让他终日Jing神恍惚。
阮静挽亲手为洛宸星盛了一碗靓汤,关切地端到洛宸星的面前,道:“相公,还是喝碗补汤提提神,别想太多事了,顺其自然吧……”
话音未落,却听得阮绿珠吃吃笑道:“看吧,还是静挽懂得心疼人,宸星可有福气了。”
洛宸星接过碗,低声对阮静挽道:“静挽,谢谢……”静挽对洛宸星嫣然一笑。
一向不爱说话的程倩伊也笑道:“宸星表弟,你和静挽真是天生一对,羡煞旁人了……”说着眼波一转,又望向另一旁的洛宸天与梅廿九,嘴角更是挂起了玩味的微笑。
正低头亲自剥着红膏母鲟的洛宸天将剥出的红鲟rou放进梅廿九的碗中,雪白的红鲟rou点缀着橙红色的蟹膏,很是好看。
洛宸天让梅廿九将红鲟rou蘸着姜醋吃,随后在丫鬟端过来的鎏金铜盆中用花瓣水洗了手,拿过方巾擦干手,笑着对程倩伊与江馨兰道:“你们也别羡慕旁人了,赶明儿我叫二娘给你们寻个好人家,也给你们找个如意郎君去。”
程倩伊笑道:“我可不要嫁人。”而江馨兰却脸色苍白,她幽怨地看了一眼洛宸天,眼中水光盈盈。但洛宸天并不去在意江馨兰眼中的乞求,他的一门心思只在梅廿九的身上。
江馨兰的纤指用力捏着筷子,差点将手中的象牙筷拗成两截,一旁的程倩伊用胳膊轻轻碰了碰江馨兰,示意她不要随意发脾气。江馨兰咬着银牙,望着洛宸天和梅廿九,美眸里闪过一丝怨毒。
而梅廿九边吃着边发怔,她偷眼又望向阮绿珠,桌上的众人皆在低头吃东西,阮绿珠觉察到梅廿九的目光,便抬眸朝她看了一眼,嘴角一勾,脸上又露出了那种Yin惨惨的笑容。
梅廿九一个激灵,手中的筷子啪地一声掉在了桌上。洛宸天看着梅廿九,道:“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么?”
梅廿九摇摇头,洛宸天顺着梅廿九的视线望向桌子对面,却见阮绿珠一脸平静地道:“九姑娘来王府这么久了,可否习惯?”
梅廿九回视着阮绿珠,道:“还好,多谢二夫人关心。”
阮绿珠笑了一下,道:“别这么见外,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你跟着她们叫我二娘就好了。王爷日理万机,事务繁忙,你在他身边服侍,可要尽心尽力,我也就放心了。”
梅廿九低垂下眼帘,道:“是,二娘。”
阮绿珠看了一眼梅廿九,不再说话。
此刻,无人瞥见的桌下,竟赫然有着一条黝黑丑陋的长尾在蠕动!
菜过五巡,洛宸天环顾四周,道:“过几日我便要到塞外边关去了。”
“塞外边关?去打仗么?”洛宸夜问道。
洛宸天点了点头,道:“如今朝廷内忧外患,江南水患还未彻底解决,边关又有胡人入侵,朝中的阮丞相向圣上举荐,命我随时待命增援边关。”
“可是出征塞外不一直都是我姐夫白将军带的兵么?”阮静挽不解地问道。
洛宸天蹙起剑眉,思忖片刻,并没有答话。末了,他道:“若是我出征塞外,二弟三弟,你们都已长大成人了,原本我也教过你们,如今王府里的各项事务也上了手,我走以后你们便要多担着点。”
洛宸星焦虑道:“朝中不能换人么?我们王府可少不了大哥。大哥可是我们的主心骨!”
洛宸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