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与脚,都无法企及。
伤心欲绝的人只能远远地在岸上,守望,终身......
……
琴声完美而悲凉,而我竟已痴了。
我倚柱而立,风吹乱了我心,乱了我的发。
找不到可以将青丝挽起的发带,我偏过头,将一头青丝拢到左肩头,低头不语。
右侧却有一只手伸过来,那只手修长而干净。
手心中正躺着我那支梅花镶玉珠钗。
我徐徐抬起秋水一剪的双眸,顺着那只手直望着那手的主人。他正悄然伫立在我身旁,瞳眸里有着深深的怜惜。
我的眼眸里渐渐蓄满泪水,盈盈欲坠。
梅廿九?摧残
他轻声问道:“是在寻这只钗子么?”
冷风吹过,我闻到他身上的酒气,他挺拔的身子有点摇晃,看来风已将他的酒意勾起。
我无语泪凝眸,微微点了点头。
我伸出纤手,想要拿回珠钗,他却一合掌心,将珠钗握在手心。
我的手顿然停住,我望着他,他深深看着我,俊美的带着醉意的脸上有一丝恍惚与迷惑。
眼前的他,似乎已经醉了,但他在努力让自己清醒,他问我:“你是小蝶吗?”
我低下头咬着唇,抑制住快要夺眶而出的眼泪,轻轻摇了摇头。
他似在克制着什么,自言自语道,“你不是小蝶?那你为什么背上会有和她一样的梅花印记?为什么一颦一笑和她如此相似?”
他说着,靠近了我,伸出手想去触碰我却又不敢,他英俊的脸上有狂乱的痛楚,他喃喃道:“是你么?小蝶?你又何苦这样折磨我?”
我悄悄转过头,将脸贴在冰冷的柱子上,眼泪已从我的眼里奔涌而下。
他立在我身后,紧握着珠钗道,“这是她的钗子,你如何会有?小蝶,我知道是你,你不肯接近我,可是在怨我吗?”
我的手紧紧抓住柱子,嘴唇已咬出血痕,才控制住自己不会回头,扑入他的怀抱痛哭一场。
他的声音有深深的懊悔与悲伤,“小蝶,我知道你在怨我,怨我扔下你走了,是么?”
我闻言低头忍不住哽咽出声,身后的他看了看手中的珠钗,叹息道:“小蝶,你怎么散着头发?来,让二哥帮你将头发挽上。”
说着,他上前伸手轻轻抚摩着我及膝柔顺的一头青丝,然后动作迟缓地将我的头发挽起,细心地用珠钗簪上。
他说:“小蝶,你长大了,也越来越美了。”
我流着泪想要回身,却被他突然从背后一把抱在怀中,他带着醉意在我耳边热切地说:“小蝶,我知道是你,真是你么,你还有温度,是你的魂魄回来找我了是吗?”
他已醉意昏沉,思维混乱。
他说着,声音里有泪,“不要怨我,我后来不顾一切赶回来了,可是太迟了,他们说,说你已经死了,死了……”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内心深处的悲伤与委屈,泪水疯狂地在我的脸上奔流,我呜咽着转过身来,定定望着他,终于扑向他,抱着他痛哭出声。
他抱着我,低声道:“小蝶,别走,别走,我每天晚上都等着你入我梦中来,现在你来了,别走,请别走……”
可是他说话的声音慢慢微弱了下去,他靠在柱子上滑坐了下来,他醉了。
我跪在他的面前,流着眼泪低声呼唤他:“二哥,二哥……”
他没有反应,他沉睡过去了。
我颤抖着伸出手,抚摩着他那张英俊却憔悴的脸,我以为我离开以后,没有人会记得我,但是他,从小就疼我的二哥,却一直挂念着我,即使当年发生那样的事后,他一点也没有怪过我。
当初离开时纯洁无暇,再相见时却早已含辱蒙垢,叫我情何以堪?
我跪在洛宸星的腿侧,将头伏在他的胸口,像个受尽委屈的孩子痛哭出声,就像当年那个天真无邪受尽他怜爱的小女孩一样,将心中郁积已久的悲凉、伤心与绝望通通都哭出来。
我流着泪,辗转低声喊着他的名字“二哥,二哥……”
多年的思念成灰,我的肝肠寸断。
凄清冷雨夜,戚戚复戚戚,何处说凄凉?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一阵不安的感觉从心底涌起,我从二哥的胸前抬起头来,却发觉不知何时,宴会大厅的门口竟然站着洛宸天和洛宸夜,也不知他们在一旁看了我们多久。他们应是出来寻找醉酒的洛宸星的。
洛宸夜一脸的惊异。
而洛宸天脸上的表情很是可怕,他用一双暗沉得看不见底的眼神看着我,隔出很远我都能感觉到他身上那股足以摧毁一切的愤怒与冷意。
我畏缩了一下,赶忙要从地上爬起,但洛宸天已疾步过来,将我一把推开,我柔弱的身体一歪,重重跌伏在地。
洛宸天俯下身,仔细看了看洛宸星,探手在洛宸星的鼻翼下试了试他的呼吸,发觉他只是醉酒昏睡过去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