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才劝说:“知观,其实鸣蛇之事本就是当今皇帝的事,他要出面解决……扔给他便是了。凌霞镇镇民虽无辜遭难,但人间劫数,哪有苍生全部殒命的道理?所以我觉得……”容尘子面色严肃:“明日贫道即送你离开,但余下的镇民即将葬身火海,贫道断难坐视。”
河蚌摸摸他的脸:“知观不走吗?”
容尘子紧抿着唇,许久才摇头:“我不能走。昨夜我们一路行来,近半数居民都未被蛇借气或者寄居,我想让少衾争取三日时间,尽可能将无辜镇民转移出去。且长岗山下的两条鸣蛇术法本就属火,就算纵火,也不一定能伤其性命。届时……只怕还有一场恶斗。”
河蚌舔舔他的脖子:“知观不走我也不走。”
容尘子右手在她背上打着拍子,心中却涌起一股暖流:“嗯。”
然则下午,江浩然却找了过来,他也不避讳容尘子,直接就扯着河蚌:“既然朝廷都下令了,你又为何留在这里?降妖除魔是卫道者的事,更是男人的事,与你无关,你不要掺合,立刻同我回嘉陵江!”
河蚌避开他的手,缩到容尘子身后,容尘子以腕相格:“江尊主,她如今乃贫道女客,还请阁下放尊重些。”
江浩然急怒之下,口不择言:“尊重?你乃出家之人,平日里同她卿卿我我、搂搂抱抱的时候怎么不觉得应该放尊重些?”
容尘子面色微红,但仍护住河蚌,气度森然,毫不退缩:“她若愿意,贫道自无话说,但她若有丝毫不愿,尊主就休得无理!”
江浩然双手握成拳,面色铁青:“如此说来,道长是要与我江某过不去了?”他语带威胁之意,河蚌从容尘子身后探出头来,颇有踌蹰之意。容尘子不动如山:“江尊主若要作此想,贫道也无话说。”
江浩然眼神渐渐锋利,语气冷若寒冰:“那么、如果江某今日非要带她走,道长又当如何?”
容尘子抬目直视,分毫不让:“若她不愿,绝无可能。”
话已说绝,双方又是一阵僵持,迦业大师想打圆场,被江浩然一臂挡回。他语态倨傲:“容尘子,你可愿同江某一赌?”叶甜已经着急了,奔过去扯扯容尘子衣袖,容尘子不作理会:“怎讲?”
“今日道门高师众多,就请各位作个见证。你我单打独斗,若你战败,容江某带她离开,并且此后永世不得再同她往来。”江浩然在看自己的手,他的手很大,指节也格外粗,颜色偏黯,像是褪了色的鎏金器具。他的语气越来越悠闲,“若江某战败,不但不再干涉盼盼,甚至奉你为师,随你剿灭三眼蛇,直到救出最后一个人为止。”
容尘子还来不及答话,那边高碧心已经奔了过来,她一脸怒色:“江浩然!你应下我娘的话难道忘了么?何盼跟了那么多男人,早已是个被人玩烂了的货,你居然还念念不忘……你……”
“住口!”容尘子当先喝止,他将河蚌揽在怀里,是个保护的姿势。河蚌目光几转,却终是露了担心之意:“知观……他修炼刚猛一类的功夫,如今已经不需要兵器了,他很厉害的。”
容尘子却没再看江浩然一眼,他语声郑重:“告诉我你与江浩然的关系。”
河蚌抬头看他,他面如凝霜,那双眸子里却带着难抑的宠溺之意。河蚌莫名地就有了勇气:“有一年为了找吃的,我师兄和另外一帮水族打架,最后他受伤了,只得把我丢下了。是江浩然救了我。”江浩然听到这里,一脸得色:“你还记得,盼盼,我于你有救命之恩,你怎么能丝毫不为我着想?”
河蚌不理他,继续说下去:“我就跟着他去了嘉陵江,他们家族很大,又都嫌我没背景家世,几个长老碍着我有千年修为,将我留下了。”她倚在容尘子怀里,委屈得不得了,“他修炼刚猛的炽阳诀,脾气很差,动不动还打人家!后来有一次我们杀死了一只风鸟,说好了他取其他的法宝,把风鸟的天风灵Jing给我。谁知道几十年后他姑姑知道了,就要我交出天风灵珠,给高碧心,还说……还说……”
她声音越来越低,江浩然又上前几步:“以前是我不好,那时候我心火太盛,也易焦易怒。但江家收留你千余年,如今我又寻了你三百余年,你莫非还不懂我的心吗?!我姑姑的性子你也晓得,我也是没有办法!何况你已有天水灵Jing,若天风灵Jing给我表妹,我们江家至少可以出两名内修,你怎么就不能为我考虑考虑呢?”
容尘子心中终于解开一些疑惑:“难怪你习过风系法术,却不怎么用。”河蚌环着容尘子的腰,眼睛里已经隐有泪光:“可是那是他早就答应给我的!我不给,他就剖人家的心来取!”她抱着容尘子开始哭,“他们都说他救了我,我就应该以身相许,可是他对人家又不好!”
容尘子轻拍她的肩,还未及说话,叶甜已经抢白:“呸死你个姓江的!你送出去的东西哪还有拿回去的道理?再说了,她可是几千年的内修,别说你嘉陵江了,就是东海怕也找不出几个吧?没有她你能杀死风鸟?呆在嘉陵江的日子你们没少驱使她做事吧?临了好意思说收留?”
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