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瞠圆了眼睛,她突然发现,原来季少杰还有这么听话的时候。
季少杰率先朝客厅走去,她站在那里,看看那堆大人,又看看大叔,确定刚才外公那句话中的“你们俩”也包括她,只好追着大叔后面过去。
“喂,他们,一会要说什么啊?”她屁股上像长了钉子,坐立不安,在沙发上挪来挪去。
“我怎么知道。”季少杰将她手上的第二个nai昔杯夺过去,奇准地直接抛进垃圾箱,将一块插好牙签的苹果塞她手里,再继续面无表情地盯着电视上的新闻联播。
“可是……他们要说的话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我……他们又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他们。”
落落被扔了冰杯,却顾不上生气,苹果她是最讨厌吃的,直接丢回茶几上。
她这样,住在大叔的家里,而且还与他……!她苦恼地咬手指。
会不会骂她?会不会赶她走?可他们看上去好像对她没有敌意,……
她两只手指很快就啃秃了,无意间看见电视上一个身影被定格了几秒,咦,有些眼熟啊……
她瞄瞄电视,又迟疑地瞄瞄正在餐桌上吃饭的某人的父亲,哗,居然是他……
糟了,这么严肃的政*治人物,她会不会因为犯了作风问题而被抓起来?
“瞎想什么呢!”旁边一只白净修长的手突然间伸过来,将她十只秃指从嘴里解救出去,直接抓在他手里不放。
这个样子被那堆大人们看到,一定会加快速度将她赶出去的吧?她挤眉弄眼使劲将手往外拖。
一个往外拽,一个不肯放,正较着劲呢,落落忽觉面上火辣辣地,一错眼,大人们吃完饭了,正坐在周围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不带这样吓人玩儿的!
她被吓得手一松,便扑通一声跌下沙发去。
——被摔了个屁股墩,丢死人了。坏大叔!哥哥们跟她玩这个游戏,从来都是保护着她,就怕她摔着。
她鼓着大眼睛,却,有人比她出声更快。
“少杰,你怎么回事?看把人摔的!”季母赶快过来,扶起落落,疾声数落。
季少杰眼尾挑了落落一眼,目光很快重新放回电视上去,那意思是“也没摔怎么样嘛”,然后继续咬他的苹果。
“言言,没事吧?没事了啊~~”季nainai和外婆也过来了,将她扶起来,几张嘴一起朝季少杰开炮。
“这么大人了,出手还没个轻重……”
“你会不会照顾女孩子啊?……”
“把人摔坏了看怎么收拾你……”
季少杰揉了揉耳朵眼,哼了一声,转移到另外一张沙发上去,将位置让出来给女人们,那意思是不跟你们一般见识。
被摔了一下其实不疼的,但看那只大叔被这人这样教训,心里感觉也蛮爽就是了,不过,被三双六只手在屁股上揉来揉去的感觉也很怪异呀。
她脸红得像茶几上的苹果,有些不知所措,季少杰突然将话题转开去,“外公,给我准备一笔钱。”
吴妈正拿了茶叶上来,季外公用一枘薄薄的白瓷勺舀了一点出来,置在一张白纸上,细细观看茶叶形态,又凑近鼻端轻嗅,才示意吴妈将烧开后已静置片刻的泉水,冲入一只格外剔透的玻璃杯中,根根干茶急速泡开,在水中舒展的姿势透过玻璃杯纤毫毕现,清清的茶香顿时四溢开来,“这次要多少?”
落落看养父也这样做过的,知道是在赏茶,喝茶之前,先欣赏干绿茶的色、香、形。
“不多,十五亿!”季少杰也闲闲地答,眼风都没从电视上往回收。落落有点明白他这么乖乖牌的原因了。
“你这臭小子,给我唱哪出大戏呢?一开口就是这么大数!”外公眉端未动,却将玻璃杯在茶几上砸得咣地一响。
“这可别怪我,怪她!”季少杰手中遥控器朝落落遥遥一点,又转回去将天气预报调开,“上次跟你们提过的那块地,我今儿早上给拍下来了,这价码可是全听她的。”
“啊?这个……那是……”落落被吓得连连摆手,却又不知从何解释起。
“哦,是言言定的啊。 外公转而笑眯眯的,吹开杯内几根浮针,浅啜一口,“那块地的确是块好地,只是拆迁涉及到少数民族,比较棘手。 这个要看你老爸的了,如果他肯帮你出面,想想办法,倒也不是太难。你那边手续办妥了,将资料递过来我看看。”
还没等季少杰的父亲表态,季妈妈拉着落落的手,和蔼地说,“这个办法可以想,就当送给言言和少杰的结婚礼物吧!”
“结!婚!礼!物!”
这四个字将落落生生雷成了木头桩子。
还是被烤黑了半截的。
*
“言言,你放心,少杰虽然调皮捣蛋,但他心眼儿不坏,有我们在,他绝不敢欺负你。 ……”
“言言,以后,我们就是你的家人,你可别跟我们见外……”
落落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