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靠在软枕上阖目养神,有了Jing神,便悄声的将自己的想法口述,再由项阳他们笔录。
偏房外,各掌柜将前一天的经营情况以及收入都向柴智一一汇报,大小事务,务必在每日清晨的例会上解决。柴智当即做出决定,遇到拿不准的时候,便推到第二日再做决定。阮依依在偏房里听着,遇到她认为有问题或者有别的想法的地方,便一一记录,只等到例会之后再与柴智商议。
一般来说,例会会在午餐前结束。掌柜们领命各自回店铺之后,他们便会留在客栈里用餐,因为阮依依的原因,菜式简单清淡,不见荤腥。吃饭时,大伙互相沟通一下之后,阮依依便要乘着软轿回柴府,卧床养病。
说来也奇怪,自从阮依依决定要帮助柴家壮大开始,她几乎不太做梦。那个由她在梦境里创建出来的思念森林,也甚少出现。偶尔的,她在与颜卿在里面散步,但总是一前一后,相对无语。
既然是说话,阮依依大多时候,说的都是与柴家有关的。比如现在生意如何,将来有什么样的打算,以及,她觉得哪里还值得投资。
颜卿从不阻止她说话,也不引导,无论她说什么,颜卿在思念森林里,都是那样的温柔。哪怕阮依依突然的卡壳,总是不自觉的重复着刚才那一些话,他都听得津津有味,百听不厌。
“师傅,你不烦我吗?”终于,阮依依忍不住问他。
颜卿回头,奇怪的看着她,反问她:“师傅何时烦过你?”
“我刚到佛牙山的时候,师傅你不是很厌烦阮阮的吗?”阮依依一嘟嘴,大有秋后算账的意思。
颜卿停顿了一下,好象在想该如何措词。阮依依没有给他机会,继续说道:“那时候,师傅对阮阮很冷淡。”
“怪师傅……那时候没有好好待你……”许久,颜卿才憋出这句话来,他没有解释,也没有回忆,只是道歉。
阮依依停了下来,这次,他们在梦境中走得时间太长,她开始觉得胸口有些闷。颜卿见状,上前扶着她,让她坐在一颗横长在地面上的大树杆上,看着她呼吸困难,却不知该如何帮她。
阮依依想揉揉胸口,颜卿急忙阻止:“揉不得,会移动铁针的。”
阮依依刚覆上去的手僵在原处,苦笑之后,只能轻轻的按着,还不能太用力。颜卿又是心疼又是恼火,他心疼阮依依这旧伤总不能好,又恼火自己在这里无法帮她。
“不碍事,只是偶尔疼……许是乐安城的冬天太过寒冷,所以有些受不了……”阮依依反过来安慰他:“师傅,你还记得佛牙山吗?那年佛牙山顶下大雪,阮阮调皮在铁链上走动差摔下去,把师傅气坏了,将那铁链都打断了,说什么也不许阮阮在上面玩了。”
颜卿见她还有力气说话,笑笑,劝道:“你先歇口气,别再说话了。你以前在佛牙山不乖,现在大了,还想不乖吗?”
阮依依看着颜卿,莫名的,露出一个凄惨的笑。
颜卿看得心颤了一下,伸手,虚虚的将她搂住。因为害怕碰到她的胸口令铁针位移,颜卿只是伸出双臂,搂着阮依依的肩膀,身体之间,保持着三个拳头的距离。
尽管不能象以前那样,紧紧的相拥,但能感觉到彼此的温度,阮依依已经很满足了。
“还痛吗?”颜卿和阮依依保持这个姿势很长时间,谁也舍不得先挪动,尽管这样两个人都不舒服。
阮依依摇摇头,这铁针的伤,总体上是好了,但多了一些后遗症。比如,没有规律的疼痛,比如,不能做剧烈的运动,比如,不能再这样紧密的拥抱。
颜卿见她摇头,这才撤回了手。他看见阮依依的耳边掉下几缕青丝,伸手,替她慢慢的捋着,没有再塞回去。
“师傅,阮阮这发髻好看吗?”阮依依问他。
颜卿点头:“阮阮无论弄什么样的发髻,都好看。”
“阮阮以前一直以为,妇人的髻太老气,如今盘起来,才发觉,原来还是挺好看的。”阮依依伸手不自然的揪着一缕青丝缓缓说着,她已经不需要别人帮她就能自己绾髻,但因为那根铁针,她连举起双手将头发绾在脑后这个简单的动作,都不能做得太快太猛,怕会扯动肌rou,影响那铁针。
不过,就算是这样,阮依依还是坚持每天自己绾髻,自己蒙上面纱。外面传得神乎其神,说柴智先前说的什么会治病的世外高人是骗人的,是烟雾弹,真正请来的高人,是财神转世。
否则,娱乐城这样从未有听说过的名词,不但出现了,还成了现实。更可怕的是,娱乐城现在已经与聚宝盆划上了等号。
颜卿见她总在折磨那缕发丝,看不过去,伸手拿了过来,手指为梳,慢慢的理着,然后解下她已盘好的发髻,混在一起,重新绾了一个。
这也是个妇人髻,但花式比较复杂。阮依依自己绾是无法做到的,所以,她没有绾过这样漂亮又复杂的髻。
颜卿不知从哪里拿来一面铜镜,铜镜里,阮依依笑靥如花,柳眉如黛,眸光流转,一张小脸因为害羞而多了些血色,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