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软轿已经很高调的抬进了三宝客栈的房间里,项阳和魅然正站在面前,柴家三兄妹,则站在他们身后,笑脸盈盈。
“小依,你怎么跑出来了。”魅然上前将她扶了出来,突然看见她脸上蒙了两块面纱,又不解的问道:“你脸上又没长痘痘,干嘛蒙两层纱啊!”
阮依依当然不会告诉他,她是害怕自己会遇到象古装电视里那样狗血的情节。她只是假装咳嗽了两声,魅然立刻不敢再问,象伺候老佛爷似的将她扶到暖坑上,然后又是把脉又是喂了一大碗热腾腾的姜汤,大伙这才松了口气。
“我又不是玻璃娃娃,你们不用这样小心。”阮依依知道他们在紧张自己,但他们太过体贴,反而令她觉得自己太过无用。这个破烂身体,以前小心养着,是想着和颜卿在一起生儿育女,如今只能在梦里相见,只要能留着一口气喘就行,其它的,阮依依真得看得很淡。
柴情是女孩,她自来熟的挨着阮依依身边坐了下来,问了些体已话。项阳和魅然见阮依依气色不说,与柴情有说有笑的,对望一眼之后,这才放心的坐在暖坑的另一边。
柴俊与柴智则坐在她们的对面,抿着茶水,安静的听着两个女孩叽哩呱啦的说着闺房话。
“师叔,魅然,你们离开花都都快半年了,不打算回去吗?”阮依依说着说着,突然扭过头去,问他们两个。
魅然没料到阮依依会突然问这话,愣住,竟不知道怎么回答。项阳在官场上混得多,对这种突然袭击的问话已经适应,很快应道:“你一出事,任雪圆圆她们全都跑来看你了,在柴家待了两个多月,见你总也没有醒来,才又被我们赶回去的。”
“哦……”阮依依有些愧疚。她只顾着自己忧伤,从未考虑过关心自己的那些朋友的感受。她独自躲在那黑暗的森林里独自舔舐着思念时,却没有花费过一秒钟的时间去想,他们有多么的担心自己。
阮依依为自己自私的行为感觉害臊:“师叔,魅然,我现在好了,你们还是回去吧。都是夫妻了,还这样分隔……两地,不好……”
“你现在才刚刚恢复,这身体少说还要调理三五年的。魅然现在是仙医,按理也应该在无忧国待段时间,否则,会给别人留话柄的。”项阳说得有理有据,阮依依竟一时也不好再赶他们走。
魅然见她面露难色,安慰她:“任雪她们临走的时候还特地交待我们,一定要照顾好你,不能让你生病。如果这个时候我们回去,肯定会被他们追着打回无忧国的。我们分开的时间,是算得到的,你……唉……”
魅然说着说着,又挑起了颜卿的话题。他适时的闭上了嘴,害怕的看着阮依依,怕她当场崩溃。
阮依依只是恍惚了一下,很快就恢复过来。她又笑了一下,尽管在这个时候,她笑起来有点碜人。
“既然你们都不肯走,正好,我还有事要求你们呢。”阮依依歪着身子靠在暖坑的小茶几上,也不肯摘下面纱,只是闷闷的说道:“我有个计划,帮助柴家壮大的计划,需要你们的帮助。”
说完,便将她事先想好的“股份合作制”和“丝绸之路”的宏图伟业说了一遍。这次,她说得更详细,说完了,连喝了一大壶茶水,才缓解了她的口渴。
众人面面相觑,只有柴智,面露欣赏之色:“就按姑娘说的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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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 零六章 因为,舍不得
某座不知名的仙山,一条瀑布从天而降,无根之水如雪山之水,清澈冰凉,但沐浴到皮肤之上时,却能突然的化为与肌肤最为接近的温水,如圣水一般,洗涤人的身体,和人的心灵。
瀑布之下,是一汪池水,深不见底,只能看见幽深的颜色在晃动。里面没有鱼,也没有水草,干干净净,清澈,但不见底。
池水之上,瀑布之中,悬着一具身体。白色的袍子被瀑布淋shi,贴在身上,几乎快成透明状。他的右手轻轻的覆在右手背上,放在身上,仰面朝天,明明是凭空悬着,却似睡在床上,修长的身体,平平的,悬浮在瀑布之下,池水这上。
他仿佛睡着了,淅淅沥沥的水珠,如珍珠般落在他的脸上,五官是那样的立体,皮肤是这样的洁净,阖眸而眠,如入定高僧一般,在这样仙气的地方,悟惮悟道,看破世间红尘,不怒不嗔,不喜不悲,没有七情六欲,不再受凡间的羁绊牵挂。
“颜卿,你可曾醒了?”池水边,站着一个老头,鹤发童颜,仔细端详,他还带着一丝老顽童的气质,先是正正经经的站在池边慈祥的问了几句,见颜卿没有回应,便挽起袍子,光着脚伸进池水里,一边洗脚,一边从怀里拿出一小坛酒来,边喝边抱怨:“真不知道是哪个神仙说的神仙好!待在天天庭里连酒都不给喝!幸亏你现在要升仙,我这个做师傅的可以借口出来帮你……咕咕……这酒真好喝!”
老叟自顾自的喝了起来,他腰间别着的乾坤袋,正是颜卿的,里面装了十几坛他从人间买来的美酒,也不用就着小菜,就一坛接一坛的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