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不但觉得渴,还感觉到自己下腹鼓胀,人有三急,她在这个时候,尴尬的有了一急。
没有太过纠缠的道别,阮依依甚至来不及跟颜卿拥抱,就逃离了梦境。睁开眼的第一件事,阮依依下床冲到茅厕里,痛痛快快的解决了这一急。
当阮依依如释重负的回到房间里,老妈子们已经体贴的将浴桶搬进了房间,点燃薰香,大大的浴桶足足可以坐下三个人,上面铺满了粉红色的玫瑰花瓣。
阮依依掐指一算,自颜卿离开后,她几乎在床上度过了近四个月。期间,她就象活死人一样,没有正常的生理代谢,命悬一线,气若游丝,整日的在思念森林里憔悴忧伤,颓废消沉。
严格算起来,她今天才真正的恢复了人的正常生活。如果是别人,这么长的时间没有清洁,肯定臭气薰天。阮依依悄悄的闻了闻自己,并无异味,看来,纸片化身还是有一定好处的。
因为谁也没有见过纸片放久了会有异味的,最多,变得脆弱些。
老妈子知道阮依依很讲究隐私,将一切准备好后,便悄悄的离开。阮依依快乐的跳进浴桶里,哼着小曲,开始慢慢的沐浴。
中间,老妈子们怕水凉了,进来加了热水,又撒了些花瓣。阮依依舒舒服服的洗完之后,换了身干净衣裳,见床铺也全都换成了新的床褥,兴奋了将自己裹成粽子,美美的,睡了一个回笼觉。
第二天,老妈子进来伺候她起床。阮依依见她们手捧着棉袄,伸手捏了一下:“怎么就穿如此厚的袄子了?”
“姑娘整日呆在房间里,又不肯拉起帘子,连外面已经入冬,都不知道。”老妈子恭敬的回道:“三小姐,前些日子穿夹袄说冷了,所以特地嘱咐老奴们,一定要给姑娘多加几件,穿厚实些。”
阮依依的云锦月裳与颜卿雾锦丝衣绑了许多死结,老掌柜将颜卿带走时,一时图方便,没有解开这些结,直接将他们的衣服都撕烂了。所以,阮依依现在已经滑云锦月裳可穿,她身体又这样弱,穿得自然要比一般人多许多。
阮依依心中暗生感动,柴情是柴家三小姐,平时锦衣玉食,仅是伺候她的老妈子就有五个,另外还有专职的丫头佣人以及杂役,七七八八算起来少说有二十余人。
如今,柴情不但不摆大小姐的架子,还亲力亲为的照顾她。阮依依忽然觉得,自己这样一事无成自甘堕落的睡了三四个月,真心对不起他们。
“你家小姐呢?她在府……”阮依依穿了一件又套一件,弱小的身体里里外外竟套了五件衣裳。老妈子见她要出门,急忙拿来一双翻毛的鹿皮小靴,然后又替她披上一个白色狐狸滚边的披风,怕她受寒,又烧了个小暖壶裹着羊毛手袋,让阮依依抱着暖和,又再三检查一遍见没有哪里还会受寒,这才肯放她出去。
阮依依先前还觉得,老妈子这般小心实在是小题大作。当真出门了,迎面的寒风呼的一下全都倒贯进来,刚要张嘴问话的阮依依立刻缩了缩脖子,立在原地打了个哆嗦。
原来,没有颜卿在身边,她竟比以前还更加畏寒。到了明年夏天,或许,她又会冷得直往冰窖里躲了。
老妈子见她突然一下被冻得连话都没有问全,赶紧的上前挡住北风,拉着她往另一边走去,边走边说:“姑娘千万别站在风口上,一吹就冷病了。我家小姐说大少爷和二少爷有好些天没回来,去三宝客栈看望二位少爷去了。”
阮依依一听,想了想,又问:“我师叔和魅然呢?”
“两位公子听说小姐要去看少爷,陪着一起去了。”老妈子低头弯腰,回答得不卑不亢。
阮依依听完后,若有所思。她又问:“眉眉……就是我的那只小鸟,喜欢乱叫的那个……”
“眉眉小姐,被两位公子请回花都去了。走的时候,姑娘还在睡觉,所以她不能来道别。”
阮依依听到老妈子喊眉眉叫小姐时,突然笑了。虽然眉眉会说人话,但毕竟还是只小鸟,又特别调皮,跟小姐真得没有关系。只是,项阳和魅然好好的干嘛要赶它走,本来有眉眉陪着她,她会觉得热闹一些。
阮依依站在院子里,又发了会呆。老妈子见她发呆,也不敢催她,只是跟在她身后,小心的看着她,怕她摔着嗑着。
阮依依失神了一会,才突然发觉,自己并没有住在兰舒院里。这是一个陌生的院子,只是房间的摆设与兰舒院相差不大,她心心念念的想着颜卿,所以才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
今日真正下床走动了,才发觉,自己并不在兰舒院里。
“这是哪里?”阮依依问老妈子:“不是柴府吗?”
“回姑娘,是柴府。这是柴府后花园里的闲宅。”老妈子回答。
“闲宅?”阮依依觉得这名字有点意思,便问:“这院子,就叫闲宅?”
“对。”
“那兰舒院……在哪里?”
老妈子们互相对视一眼之后,弯下腰又恭敬的回答:“回姑娘,柴府没有兰舒院,老奴未曾听说过。”
阮依依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