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便明了,心跟明镜似的,也没说透,只是淡淡安慰他:“我没事。”
“师傅,你没事,就不会叫我们来了!你和小依最讨厌有第三者吵你们,没道理,你眼巴巴的叫Jing灵把我们些第三者都招来吧!”魅然虽已成妖,但性格还是没有变,他不象项阳能沉住气,巴拉巴拉的就自己把事说破了:“师傅,你如果真得遭了天谴,应该早点跟我们说的!”
颜卿见魅然已经打开天窗说亮话,也不多说,只是笑。
项阳见他不置可否,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
“师兄,你……”项阳到底还是无法在颜卿面前,安然的说出“天谴”二字。他焦虑、担忧、害怕、着急,但在颜卿面前,这些情绪都不能起到任何帮助。他只能强忍,一直坚强的忍着,因为,无论何时何地何种天谴降临,他和魅然都将会是阮依依最强的而且还能活着的靠山。
颜卿拍拍他的肩,示意他什么都不要说,然后对着魅然招了招手,又将他们带到沙丘之后。
因为有沙丘的阻隔,从帐营里无法看见沙丘的背面。颜卿再三确定,无人偷窥时,便慢慢的宽衣解带。
脱去白袍长衫,解开中衣,露出他Jing壮的胸膛,月光皎皎,如一道道银光照射在他的身上,修长的颈下,细细密密的裂纹,仿佛有上百张蜘蛛网重叠在他如玉的肌肤之上,自颈窝一路下行,锁骨、胸膛、腹部、肚脐,直直深入到胫裤之内。
“噬骨蛛裂!”项阳失声大声,颜卿出手如闪电,点了他的哑xue,魅然只看见项阳的嘴快速的开合,豆大的眼泪滚滚而出,悲壮,痛苦,无与lun比的忧伤,但因为只不到他在说什么,而变得特别的鬼魅,如幽灵跟随在死神身后,看到一条条生命无声消失,想抓住,却发现自己也只不过是一缕幽魂一般,面对现实,无力的垂死挣扎。
终于,项阳没有再说话了。他用手背擦干净了眼泪,然后做了个口型,颜卿才解了他的xue。
“师傅,噬骨蛛裂是什么?”这次,魅然没有再象刚才那样鲁莽。他小声的问着颜卿,他知道,颜卿会给他们看这一身裂纹,就会告诉他们,这是什么。
颜卿竟然还能笑,他拉着魅然,在沙丘中腰坐了下来,然后很平静的说:“这些裂纹,起初会出现在皮肤表面,然后就象种子一样,慢慢的生根,不过,不发芽。”
魅然点头,项阳知道,颜卿在用比较生动形象的比喻来告诉魅然这是什么。项阳觉得,这很残忍,但示意颜卿休息,自己接过话慢慢说道:“裂纹会一直往身体深处蔓延,透过皮肤,穿过血管,分裂肌rou,直至骨头。然后,在骨头表面,又重新密布,直穿骨髓……当骨髓里面也布满了蛛丝裂纹之后,会突然的在某一天……”
项阳到底说不下去了,魅然等了很久,又不敢问,这时,颜卿做了一个烟花绽放的动作,温和的说道:“接着,我会四分五裂,变成无数块血rou,这些血rou,还会在半空中继续分裂,最后,细如沙漠,风一吹,便再也找不到。”
魅然张大嘴,不知该说什么好。他知道,自己应该安慰颜卿,至少要说两句比如“一切会好”的这种无用的话。可是,他说不出来。
他很想找个地方,挖个坑,将自己埋进去,在里面,大声的哭,哪怕没有眼泪,也要哭出血来。
可是,他现在手脚冰凉,所有的血ye瞬间倒流脑子里,嗡嗡直响,乱如浆糊,恍惚之间,他竟然勉强的扯出一丝笑容,许久,才说:“师傅,你痛吗?”
“有一点。”颜卿无所谓的笑笑,只有项阳知道,噬骨蛛裂是十重天谴中的最后一重,尽管它看上去不象剥皮拆骨雷电鞭笞那样轰轰烈烈,但它的痛楚,是前面九重天谴的累积。
一个人活着,还有痛感时,比被人同时剥下表皮、切rou割筋、折骨拔指、活取器官的痛感还要强烈十倍。
颜卿长年修行,比一般的人能忍受痛苦,但这样的痛楚,绝对不是一个忍字能应对的。
颜卿见项阳用手捂着嘴,半天没有说话,觉得不能再继续这个话题,扭头对魅然说道:“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离开你们,魅然,我现在就要把仙医之位传承于你。”
魅然先是点头,后来,又摇头:“师傅,我已经成亲,还生了孩子,我早就破了身,还能做仙医。”
“你与众不同。”颜卿笑着说道:“你修行成妖的花,修行时,雌雄同体,亦不存在破身之说。此乃大自然的选择,天条再严也不能违背自然规则,所以,你不受这条清规戒律的约束。”
魅然恍然大悟,马上点头。颜卿也不多说,默念咒语之后,一指抵在颜卿眉间,只见Jing光一闪,一道清幽白光遁入魅然的眉心之中。
顿时,魅然的脑子倍感清明,以前所学的知识,忽然间都有了灵魂似的,纷纷在大脑里总结归位。魅然只觉得自己的脑子突然间就成了藏书楼,每看过的一本书,都自动放置在相应的位置上,一间房间放满后,又重新开启另一间房,顶天立地的书柜里面,无数医书摆放整齐,就连他还是花Jing时看到的八卦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