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重。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对他们,我是不恨的,因为,他们都是被权势所支配的可怜虫。坐在轮椅上从下往上看,本王看到的丑陋嘴脸可不少。想通了这些,那张龙椅于我便没有多少吸引力可言。
阿沅觉得本王好,本王却自知,我偏激得厉害,我也不敢保证,坐上那个位置以后会不会丧失本心,变得面目全非,丑陋不堪。若非被逼到不得不反抗的地步,本王不会反。于本王而言,平安宁静,更为重要。”
掩藏心底深处的秘密和隐思诉诸于口,其实并不若宣逸想的那么难,主要看倾诉的对象是谁。虽然事情的真相残酷,但他其实一直更宁愿相信父皇待他的好,临了,不但给了他皇家暗卫护他周全,更是教会了他宝贵的一课,因而,内心深处,他还保有着一些复杂的柔软,如今这柔软全都给了眼前的女子。
卫明沅听完以后,顿时后悔提起这个话题,引起他不快的回忆,她有些粗暴地岔开话题,“不想了,不想了,管那些禽兽去死!对了,花朝节才过不久,枫山上百花争艳,咱们踏青去可好?”
她眼睛闪个不停,欲盖弥彰的小模样真让人可疼,他忍不住在她脸颊上咬了一口,“百花争艳,可没有本王怀中的这一朵娇艳,不看也罢。”
卫明沅脸色炸红,捂着脸颊,嘟着嘴不满地控诉,“说了多少回了,落下这么个印子,你让我怎么见人,许嬷嬷又该念叨了。”
宣逸眉梢一挑,想起她那能将所有痕迹抹去的神奇美容膏,似笑非笑,“那便不要见人。”
说着朝她扑了上去,还真是肆无忌惮,卫明沅也只剩下无力反抗的嘤咛……
说起花来,宣逸倒是一直惦记着那被视为治好他双腿良药的向佛葵,他不知卫明沅将它藏在了何处,也未曾过问,也就太后派人来问询的时候,能和祁院正、佟司苑一起看一看这株奇药。
上一回得见它真容还是一月前,那时候的向佛葵虽然已被养得很是Jing神,却一丝要开花的迹象也无,换言之,没有冒一点花苞来。不否认,宁王有些失落和郁闷,这花一直不开,他便要一直隐忍着维持现状,不仅继续与轮椅为伍,对着娇妻,也只能看只能摸,不能吃,真真的憋屈。
祁院正和佟司苑对卫明沅当真把向佛葵养好了,惊讶不已,但对它的再次开花却不如何看好,那毕竟是花期十年的奇药,对于现下它没有一丝开花迹象倒是不奇怪,如此回报太后和圣上,换来的是他们同样复杂的心情,一个是不曾想卫明沅真的有将向佛葵救活的能耐,一个是想到了慧然大师的话以及卫明沅让镇国寺金莲重开的神迹,有着隐忧。
向佛葵只是个用来堵住悠悠众口的幌子,意在护卫明沅的周全,实际上王爷的毒要解,关键还在于她又或者空间灵泉。因着宁王的一片爱护之心,她纵然心急,也只能耐下心来细心照拂这株奇药,等待它花开的一日。
终于,五月的一天,她有所感应,心神沉入空间当中,便见那株花儿冒出了一个小小的花蕾!
压抑着若狂的欣喜,她手足无处安放地向宁王传递了这个好消息。
宁王再次看到了那株向佛葵,虽然只是小小的一个花蕾,被绿萼包裹着,连一点花瓣的颜色也无,却已让他遥遥无期的期盼变得有了终点。
他握了握拳,强忍着摸一把的冲动,按捺住快了一拍的心跳,脑袋高速运转起来,冷静下来以后,先是执着她的手诉说他的喜悦和感激,随后说起了后续之事。
“这花,花期十年,如今提早结苞,总要有个说法,看来,咱们要在镇国寺的禅院住上一段时日了,只是不知要住多久。”
这向佛葵结出花苞来用了不少时日,谁知道花苞全开又需多少日子?这事便是卫明沅也说不准。
卫明沅喜欢看他眼睛欣喜得发亮的神情,让她心里满足,对于要上镇国寺住上一段时日,也无意见,当下回握他的手,眉眼一弯,“都听王爷的。”
在他们住进镇国寺不久,太后和皇上便得了消息,宁王对外宣称卫明沅要潜心礼佛,期待向佛葵在佛光照耀下能够早些开放,拒绝了外人的探视。于是,祁院正和佟司苑此后对向佛葵的境况也不得而知。
因着宁王的运作,此事上至勋贵,下至平民,都或多或少地听到了一点消息,对于佛缘深厚的宁王妃这回是否能够依旧得佛祖眷顾,都有些好奇并且观望着。
如此两月,转眼又到了炎炎七月,知了齐鸣的日子,犹记得卫明哲是去岁八月的时候将向佛葵寻到送来的,如今一年将近,在空间里待了将近十年的向佛葵又迎来了新一轮的花期。
便是卫明沅,也向佛祷告起来,寄托着期望,缓解着紧张的情绪。
这一日,卫明沅Jing神一振,似有所感,心神沉入空间,入目一片金黄,流光溢彩的金色,宛若佛祖身后金光,温和不夺目,却能驱散人们心中的所有Yin霾。
作者有话要说: 又到周末^ω^不知道有多少小天使正在火车上赶往大学校园,又有多少小天使像我一样在家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