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怔,道:“他告诉你了什么?”
“你最想知道的。”
李修齐没有作声,似乎对李学林的话没有任何兴趣。
李学林的声音越来越虚弱,他开口道:“白源说他想告诉你你的亲生母亲被埋在了那里。可他没机会告诉你,而我,而我不想告诉你。”
李修齐轻轻一笑,道:“可我也不想知道。”
李学林的双眼突了出来,他有些惊讶,想不明白为什么李修齐如此冷然,“那可是你的亲生母亲。”
李修齐没有作声,他迈步走到李学林的身侧,伸手将李学林身上插着的四把刀一把一把抽了出来,鲜红的雪花被银色的刀刃带了出来,溅在李修齐的衣衫上,像是春日里开满了桃花。
李学林没了四柄刀刃的支撑,陡然倒地。他的身体躺在另一座尸体旁边,一动不动,也变成了一具尸体。
“你们知道要怎么做了吗?”
四位密探点点头,这种事儿他们干得多了,利索的从腰间抽出麻袋,将两具尸体装了进去,用绳子将袋子口给封了,挂上几块千斤重的顽石,然后隆隆两声,丢进后山的水塘里。那水跟着外面的湖水连着,湖水又跟支江连着,支江又通往了安曲江,没有人知道这两具尸体最后到了那儿,是成了鱼的腹中之物被人给吃了,还是被波浪带入了安曲江,奔往了大海。
李修齐林间的岔路里出来,夜已经深了,路上没有人,只有冷冷的月光照着脚下青石板路。他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点点血迹,庆幸路上这没有来人,一时竟然忘了自己的脸上还粘着侯大的脸皮。
突然身后传来哒哒的马蹄,一个穿着玄色衣服的人,从他的身边呼啸而过,李修齐下意识的抬头,却见马上的人也回过头来,四目相对,李修齐发现来人正是李玄。
月光朦胧,李玄看不清楚李修齐清亮的双眼,只见他的身上染红了一半,于是将马一嘞,从马背上跳下来,说道:“Jing瘦猴!你怎么了?”
李修齐一愣,忙低下头,他用手按了按自己脸上的假皮,道:“没什么,刚刚杀猪去了。”
李玄狐疑的走了过去,在他的身上嗅了嗅,道:“你少骗人了,这不是猪的味儿,是人血。”
李玄双眸圆瞪,问道:“你杀人了?”
李修齐不该说话,因为他知道只要他一出声,李玄便会发现问题,而他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向李玄表明身份,他并不想骗李玄。
于是李修齐伸手往耳后的那条小缝探去,准备将面具给撕下来,可手才举到胸前,李玄便一把将他的手臂反扭在身后,喝道:“你还敢还手?说,你到底干了什么坏事?”
正说着,他的另一只手按住李修齐的肩头,正欲使劲,却突然觉得有什么很不对劲,但他又说不上来是什么不对劲。
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李玄便提高了音量,手劲加重,在李修齐耳边喝道:“你给我放老实点,说,你刚刚到底干什么了?”
李修齐觉得自己的肩上传来一阵剧痛,这股疼痛让他快晕厥过去了,他张开嘴,准备说什么,可到了嘴边,所有的话都成了一声惊呼。他的衣领被李玄给一把扯开了。
李玄的手突然松了,李修齐整个人往前一扑,被李玄伸出的手臂一勾,揽进怀里。
李玄头也没抬,自顾自的扒开李修齐的衣领。
李修齐不觉有些生气。不管怎么说,他现在顶着的,都是侯大的脸,而李玄就这么在大街上兴致勃勃的扒别的男子的衣服领子,这成何体统成何体统?李修齐不悦的将李玄的手推开,整整衣领,抬眼却见李玄一脸惊愕地看着自己。
“你,你,你到底是谁?”李玄指着李修齐的鼻尖怒吼道,“你为什么这里有一个胎记?”
李修齐低头,明白李玄指的是自己锁骨下面的一块红疤。
“那不是胎记。”李修齐开口道:“那是小时候煎药不小心给烫了的。”
李玄一听,伸手捏住李修齐的脸,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声音和李修齐一样,身材和李修齐一样,但是脸不一样?!”
“殿下,您,您先不要这么激动。”李修齐伸手揉了揉自己被李玄捏红了的脸颊,将自己脸上的假皮给撕了下来。
李玄一脸目瞪口呆的看着李修齐的脸一点一点在那张逼真的脸皮后面出现,“你,你,你真的是李修齐吗?”
李玄不信,一个人既然可以把自己装成侯大,那他也可以把自己装成李修齐。于是他伸手接着在李修齐的脸上揉了起来。他一手将李修齐挺直的鼻梁捏起,一手拨弄着李修齐的耳朵。这么倒腾了一会儿,发现此李修齐真的是李修齐,才讪讪然地松开手,道:“原来真是你啊……”
李修齐被李玄弄得脸都歪了,呲牙咧嘴的答道:“真是我……”李修齐将被李玄拉得歪在一边的衣领弄正,问道:“殿下是怎么知道我这儿有一块疤的?”
李玄摸摸鼻子,用细不可闻的声音问道:“额,你身上哪里我没看到过。”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