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但是殿下切记小心谨慎,以免惹祸上身。”
待李玄和李修齐二人回到宴会之上时,宴会已接近尾声。李玄怕宴上人多嘴杂,便一直等到宴罢才去求见。
皇上寝宫外的老太监对李玄说道:“殿下,您有什么事儿明日再来吧,今日圣上大婚,怎么能让您进去呢……”
李玄道:“李公公,我是真的有要事禀告,等不及明日了。”
老太监摆摆手,道:“天大的事儿也明日再说。”如果以前老太监还因李玄是圣上的独子对他有所忌惮,现在殿内已经在造第二个娃娃了,还有什么讨好李玄的必要?
老太监干脆收起了和颜悦色,对李玄说道:“我知道殿下今日心里不痛快,但今日再怎么说也是圣上大喜的日子,由不得你这么闹。”
这时寝宫里传来李正雅不怒而威的声音:“让他进来。”
老太监一愣,只得将门给李玄开了,放李玄进去。
李玄进去,却见这被该是洞房花烛的良夜里却只点了一盏宫灯,床上掩着的层层帷帐里看不清人影,而李正雅穿着宴上的礼服端坐在大厅之上。
李玄道:“父皇,儿臣有要事禀告。”
李正雅有些疲惫地挥了挥手,示意李玄说下去。李玄抬眼望了一下那床上的帷帐,却不言语。
李正雅细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从桌上取了纸笔递给了李玄,李玄便借着宫灯,在纸上写下了今日他和李修齐之所见。
李正雅接过纸看了,然后将那纸一对折,揭开宫灯罩子,用里面的火将纸给烧了,火苗一下子将纸上的字迹全部吞没。
李正雅两手捏了捏两眼之间的隆起,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李玄起身退下,退了几步又回了头,见李正雅倚在那书桌后面,宫灯闪烁地火苗将他的脸照得映晴不定,似乎在悲哀着什么。
李玄的安王府搭建的粥铺引来了京城一大半的灾民,府上所有的家仆全部出来帮忙,李玄也一忙完手中的公务便也会去搭把手,给灾民分粥。李修齐这个大忙人也抽空来帮衬一下,还带了一大堆红薯。
这红薯切成块丢到锅里和着米和水一煮,粥一下子变得粘稠了,筷子查到粥里还能立上一瞬。
李修齐撩起衣袍,坐在大锅旁边,用小刀笨拙的将红薯切成一块块的,他刀法生疏,手起刀落,红薯变成大小不一的方块。李玄见了,将刀从李修齐手里接过来,道:“你的手还是去写字吧,舞刀弄棒的我比较在行。”说完三下五除二,一眨眼的功夫便将一箩筐的红薯全都切成了整齐的块。
李修齐便帮着烧火,一口大锅下面摆好木柴,却怎么也点不着,费了好大的功夫,总算有火苗了,却起了一股黑烟,呛得李修齐直咳嗽。
李玄见了忙将手里的刀扔在一边,用浸过水的毛巾给李修齐擦去脸上沾染的灰点,“这火我来生就好了,你不用忙,你就坐在这儿,别动,看着我就好了!”
说完取来火镰,擦出火星,用纸借着火星燃了,然后将柴火堆成中空,把燃着的纸放了进去。
李修齐在旁边干坐着,见李玄熟练的生火择菜,大锅勺子在锅里舀着,“殿下倒是什么都会。”
李玄用袖口擦了擦额上的汗,道:“能少请个人,就能省点钱让他们多吃几天。”
李修齐问道:“剩下的钱还能吃几日?”
李玄道:“三四天的样子,用你送来的红薯充充数,还能再多吃两天呢。不过我看见京城东边的那家米店也开了施粥铺子,我这儿关了他们也还有个去处,不过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天气日比一日凉了……”
正说着粥铺前的队伍起了一阵sao乱,李玄听到孩童哭声里夹杂着怒吼声,他忙放下手里的大勺,走了出来。见不知从哪儿来了几名五大三粗满脸横rou的大汉,气势凌人的冲进队伍里。
带头的是一名下巴上生了一颗痦子的Jing瘦汉子,他一把将粥铺里熬着粥的大锅给掀翻了,那滚烫的粥泼了一地,溅在了几位离得近的灾民身上,惹得一阵惊叫,那粥一下子将锅底燃着的火堆给扑灭了,那汉子一脚踹开那堆着的火堆,扬起一阵黑灰,他怒喝道:“凭什么给这些外人粥吃,他们是来乞讨的乞丐,应该赶出去,还放任他们做米米虫,吃我们的用我们的,老子家里有妻有儿,不想养你们这群大爷,你大爷的!”
李玄高声道:“这位,今日是特地来找我麻烦的吗?”
那Jing瘦汉子冷笑道:“是,今日我们兄弟就是来找你麻烦的,”他走进了几步,盯着李玄的脸看了看,道:“怪不得,我就说这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人,还开粥铺给他们吃,原来他自己也是个蛮子。”
说完好似觉得自己说得颇有口才一般,呱呱地给自己鼓起掌来。跟着他的几名大汉便也跟着鼓起掌来,几个人怪声怪气地笑成一团。
李玄脸色微沉,道:“这里是安王府,容不得你们放肆。我用的是自己的钱,我爱帮谁就帮谁,你管得着吗?”
那Jing瘦汉子听罢又是哈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