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着,希望能找着些蛛丝马迹。
走着走着,李玄觉得他似乎闻到了一丝怪味,这味道和孙大房里的腐烂味有些神似,但又不尽相同,还夹带着些江水的水汽和鱼腥味。
李玄便顺着这味道走,越走这味道越浓烈,也越让他作呕。李玄只得用手捏住自己的鼻子,往味道更重的地方走去。这时他发现,原来这安曲江有一个转弯处,那个转弯处刚好在一块山石的旁边,而这山石下面堆着密密麻麻的一层死鱼。
原来是那日地震不仅仅是震起了巨大的江浪,还震死了这么多水里的鱼,这些鱼死后只能翻着白肚皮随波逐流,最后统统聚集在了这里。
李玄一想,这孙大是捕鱼为生,不知道有没有可能是误吃了这江里的死鱼而得了病,于是大步往村子赶去。
离村子还有几里远,李玄便听见激烈的争吵声,只见村民正歇斯底里的冲卫忠怒吼着:“你凭什么不让我们出去,难道你要我们全在这里陪葬吗?”
李玄快步走到立在一旁的李修齐身侧,问道:“这是怎么了?”
李修齐答道:“这便是让村民恐慌后的结果。他们一定要走,可是我们不知道他们是否染上了瘟病,不能让他们走。”
李玄听见卫忠高声喊道:“各位村民,请你们听我卫忠一言。现在我们的军医还不知道孙大是为什么得了病,也不知道村民中是否有人已经染上了但却不知道。所以请大家给我们一些时间,让我们弄清楚这瘟病的来龙去脉,等到事情都清楚了,我们谁也不会染病。”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要是你们要花一年的时间呢?那个时候就算没得病的也被逼得染上了吧!”一个村民愤怒的喊道。
李玄觉得事不宜迟,便不再听卫忠回应了什么,慌忙往那白头发大夫那儿奔去。他一进屋,便将他在江边发现的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那白头发大夫一听,心里有了谱,从屋里出来,走到情绪激动的村民面前。对还在抹眼泪的孙家寡妇问道:“孙大可曾吃过鱼?”
孙家寡妇一愣,答道:“昨日他在江上打了一天的鱼,说江里的鱼不知怎么的这么少。不过他没在家里吃,身上也没带干粮,而是自己在外面吃,我也不知道他吃了什么……”
那老头听了,问道:“那你知道昨日他是和谁一同去打鱼的?”
孙家寡妇告诉他,是和孙白一起去的。那老头便问孙白知不知道昨日孙大吃了什么。
孙白说孙大昨日没捕着鱼,江里不知怎么的都飘着是死鱼。他身上也没带干粮,便抓了一条半死不活的烤着吃了。
老头便问道孙白吃了没,孙白摇了摇头,说他是吃过了才出门打鱼的。老头这才松了口气。他提高嗓门,一下子盖过了正吵闹着的村民,大声问道:“这几日可有人吃江里的鱼?”
有几个村民听了,脸色一变,结结巴巴的答道:“我吃了,不能吃吗?……”
那老头一改平时疯疯癫癫的性子,面色一沉,说道:“吃了的请跟我到我的院子里来,”他顿了顿,又看向还趴在地上哭的孙家寡妇,道:“孙嫂子带着这些孩子们一起过来吧。”
第29章
这几个人心里忐忐忑忑的跟着老头去了他的院子里,一人分了单独的一间房子,全给分开关了起来。
这些人都吓傻了,连闹都没有闹,一个个乖乖的在房里的那张小床榻上坐着。老头出来,朝跟着过来的李玄问道:“你带我去你说的那个地方。”然后又回身跟天冬说道:“你现在上镇里去,看能不能买到一条活的鱼。”
老头去了江边,用一个网眼的篓子套了一条死鱼,李玄捏着鼻子在旁边站着,小声问道:“白,白大夫,您现在知道这是什么瘟病吗?”
老头没有看他,只是静静的把那篓子给盖上,答了句现在他也不能确定。
天冬过了半日才从镇上回来,提着一条快死了的活鱼,说他在镇上找了好久,没一家还在卖活鱼,只有一家酒馆用水缸养了几尾,要做着吃了,他就花了身上全部的钱,好不容易买来了一条。
老头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怒骂:“你就这么提着,活鱼走这么远的路也被你给弄死了!”说完忙将鱼给抢过去,放在另一口水缸里。好在这鱼命韧,好死不死的在水里扑通了几下,又活了过来。
老头见鱼不再翻肚皮这才松了口气,将那条死鱼也给放了进去,然后自言自语道:“明日看看吧……现在先去瞧瞧那几个人怎么样了。”
被关起来的人倒是和早上无异,老头让天冬跟着拿好笔和纸,一点一点的把每日的反应给记下来。
挨个的诊断好了,老头便让天麻把让他事先准备的温补草药给拿来,一人一碗给喝了,然后又将剩下的拿出去,让营里的将士和村里的村民也都喝了。虽然这药对瘟病是没什么用,但至少能强身健体。
李玄几天是喝的第三碗药了,他真是觉得心里苦,他长了这么大,今天一天喝的比他这小半辈子喝的都多,他抿了抿苦苦的嘴唇,心想还是李修齐那家伙比较心细,知道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