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个小烂摊子扔给你了。你果然也没那么大本事支撑起来。你说是不是?”
李阿姨不亏是当了那么多年的诰命,颐指气使地习惯了,现在损起人来也真是气势十足。
吴祈宁“啊”了第三声儿,觉得这位太太管得未免宽了点儿,撑不起来也没叫你搭把手儿,你管呢?
哎哟,你怎么还不走啊?
不过她还是讪笑地顺口答音:“谁说不走呢……啊!谁说不是呢……”
李阿姨冷冰冰地问:“我都这么说了你还不生气吗?”
吴祈宁情绪这才归位:“啊,不生气,不生气,阿姨,我心宽。”
李阿姨忽然十足委屈地冷笑了出来:“你当然不生气了。你什么都知道!你什么都知道对不对?你知道,眼前这个咄咄逼人的老女人家里其实已经翻天覆地了,别看她表面光鲜,其实她在你眼前就跟脱光了裤子一样赤--裸裸的,她老公在外面养……的小老婆和你交情还不错呢……跟我说实话,小吴,你们俩是不是经常坐在一起泡咖啡,指指点点,嘻嘻哈哈,拿我当天字第一号笑话看?”
吴祈宁“啊!”了第四声,她这才彻底回过神来。不过这TM和她有什么关系?你跟我嚷嚷啥?有本事找你老公喊去啊是不是!
吴祈宁第一反应真是想劝她:李阿姨,您多虑了,我跟马飞燕那么多正经事儿说不完,各自忙到一脑门子官司,谁有功夫拿您开心啊?
转念一想,她才觉得自己真是傻透了,自觉主动把自己和马飞燕的交情捅出去,还捅给人家正牌儿大nainai,这让当事人同着自己的儿子可怎么下得了台……
一般人躲还躲不及呢!
白少爷这个二百五,一准儿把她卖了也说不定。
吴祈宁深深地吸了口气,说:“并没有啊。”然后,她就没词儿了。
她的确是,目睹着这个自己妈那辈儿的女人,家里闹得跟八点档的lun理片儿一样粘稠狗血,可是吴祈宁心里很是不屑一顾。
不管她的事儿啊。
其实整桩事情,李阿姨猜错的只是吴祈宁的态度。人家其实根本没把这事儿往心里去。
也就是白夫人这个小公主一样的女人,到这把年纪了还没长大。总觉得自己肯定是世界的核心,必然是天下的焦点:婚礼上她肯定是新娘,葬礼上她必然是尸首。跌个跟头她就脑补了有多少人看她的笑话儿,真像是芸芸众生大忙忙的,哪儿那么多吃瓜群众看着她啊?
吴祈宁张了张嘴,毕竟没有说出来。因为她拿不准,是编个瞎话说:对,我们笑话您了对她伤害大?还是实话实说,我们压根儿没把您当回事儿更伤人?
想了想,吴祈宁只好退而求其次:“其实吧,现在这路事儿挺多的,谁笑话谁啊?依着我说,那笑话人的才是没见过世面呢。别说没有嚼舌根子的,就是有您别往心里去。”
可是李阿姨显然是抒情没到位,发泄没到头儿,她老人家往那儿一坐,眼泪儿已经噼里啪啦的了:“我就不明白,你清清白白的一个人,为什么跟那个小狐狸Jing勾搭连环?你不知道她不是好人吗?”
吴祈宁皱了皱眉头:“那国共都谈判好几次呢。哪那么多好人啊,要是这辈子只跟好人打交道,真什么事儿也办不成了,我的阿姨……”
李阿姨“啐”了一口,擦了把眼泪,简直是痛心疾首:“我查了,这个小娘们儿就不是块好饼!凤凰女农村人,模样儿不出众,人才一般般。海上开船全靠浪。这一步一步往上跳,找一个爷们儿升一格儿,指着跟人睡才有的今天。你还搭理她?你不嫌寒蠢么?人家还不笑话你?哪个好人家儿还敢娶你啊?”
吴祈宁苦笑:“阿姨,那邓文迪可是国际社交圈儿的大明星。也没见谁把她当瘟疫啊。”说到这儿,她叹了口气,幽幽地瞟了小佛堂一眼:“我的阿姨啊,咱们就留口德吧,人家也是付出了啊。顶着人来人往的白眼,冒着让人指鼻子骂街的压力,忍住了能当自己爸爸的男人。哎……一般心里承受能力差的,还真做不下来。”
李阿姨赤白脸地抢白道:“你还替她说话了?你还替她说话了?”她坐稳了身子,一副正房大nainai的派头儿:“难道哪天她勾引你们家小穆儿……是小穆儿吧……你也这么坐得住?我看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吴祈宁深深地叹了口气,慢慢儿地抬起了眼皮儿:“阿姨,都是成年人了,咱俩手摸良心说一句,这事儿……一个巴掌它拍得响吗……”
李阿姨瞬间就不说话了,眼泪噼里啪啦地又往下掉开了:“你下面儿不会是说,我也有责任吧……”
吴祈宁摇摇头:“至多算您眼瞎。我觉得婚内出轨说另外一方有责任的都是耍流氓。”
许是听着吴祈宁说话有趣儿,李阿姨哭着哭着“噗嗤”乐了一下儿,可也就是这么昙花一现地好处,乐过了这一下儿,李阿姨就又哭上了。
小佛堂那边儿很安静,悄无声息,不得不说马飞燕的心里承受能力可比李阿姨强多了。吴祈宁算没白夸她。看着李阿姨这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