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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别说是豆豆,就是白燕自己也是一样的,她就算平日里以写书为生,这会儿也找不出一个合适的形容词来描述这里对她的感官带来的巨大的冲击。纸醉金迷?太肤浅了。
等到了点,宾客们都已经全部上了船,船终于慢慢地开动了。
白燕在大堂转了一会儿,就跟徐筠亭出来了,站在甲板上面看夜景。
这里是一个港口,慢慢会驶向大海,在这儿海水安静的狠,就好像是一个巨大的摇篮一样,而这艘船则在摇篮中飘摇。
“真漂亮啊。”白燕闭着眼睛,手搭在船舷上面,感受着海风的吹拂,海水的腥气,只觉心情愉快,她总算明白古来诗人为什么面对着大河大川就会直抒胸臆了,因为只有在这样的自然圣境之中,你才会真正地做到忘我的境界。她快乐的心情无法形容,可是没多久哦,就发现了一个巨大的问题,那就是她晕船!
这不啻为一个巨大的打击,张明轩还真是一语成谶,怎么就这么悲剧呢!白燕难受着捂着胸口,脸色发白,想着难道就是这种不能享福的命吗?不过就是坐会儿船都要遭罪。她趴在船舷上面,胸口像是塞了团稻草一样。
海风吹着她的脸,刚才还觉得是舒服惬意的事情,这会儿已经变成了折磨,尤其是那带着腥气的味道,更是加重了负担,白燕恨不得把胸口那处的稻草掏出来。
徐筠亭也看出了她的异样,很是担忧关心,白燕却觉得很不好意思,自己这样的表现简直就是太丢脸了,她摇摇头说:“你不用管我了,先进去吧。”徐筠亭哪里肯同意,白燕压下心头的烦躁说:“去吧去吧,我没事儿,估计在这儿站会儿吹会儿风就行啦。”说着,又把豆豆往徐筠亭手里一塞,“你带着豆豆先去玩玩,我看到有儿童场所还有甜点区呢,等会我过来找你们。”徐筠亭还想说什么,白燕已经撒娇了,“好嘛,师兄,拜托你了啊。”
等到徐筠亭走以后,白燕已经难受地觉得有一股酸水涌上胸口了,她捂住了嘴,抚摸着自己的喉咙,强迫自己想点别的事情,比如说为什么海水这么蓝,为什么月儿这么美,想了半天,最后只化成了一个问题,为什么自己会晕船!
坑爹啊!
她越想越难受,越难受越想,到了最后只能蹲下来,靠在船舷边上,抱住膝盖,用双腿抵住了胸口才稍微好些,她知道自己的形象实在难看,可是这样最起码可以缓和一下难受的感觉,她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正当白燕佩服自己居然能相出来这么一个好办法的时候,不知道哪边走出来一群人,叽叽喳喳的声音很大,间或有女人撒娇的声音,听得马褂悚然的,白燕只不过本能地往那边看了一眼,还没有等收回视线,就看到了一个熟人,顿时惊呆了。
那,不是林束么!
就算他换了个发型,脸上还抹白了不少;就算他的神情那般的下流低俗,就算他手指上带着还sao气的戒指,就算他左拥右抱地走路都不忘记*,就算他穿着衣服就跟没穿一样,露出了大片的胸膛,跟卖rou一样;白燕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人就是林束!
她简直就是傻了,这怎么个情况啊!他怎么会在这里呢,不是跟自己说是去执行任务了吗?难道说执行任务就是跑到这里来happy?来享受女色?来风流快活?现在的官兵居然有这样的待遇了?
白燕的嘴因为这样的情景惊吓的可以塞进去一个鸡蛋了,她目不转睛地看着林束,看着他变成了一个纨绔子弟,下流无耻。脑子跟浸泡了海水一样,转不动了。她这副情景落在了那群女人眼里,已经有人笑了起来。
“不会是看我们林少爷看傻了吧。”有人这么说着,立刻就有人迎合着,一时间,白燕变成了焦点。
白燕没想到躲在这个地方,还能被当做笑话,她很是羞囧,尤其在一群莺莺燕燕面前被埋汰了,心中更是郁闷的不行,不过因为生理上面不容许,所以她也没有与那群女人对峙,只是那样听着。
林束当然也看到了白燕,他的目光在一瞬间变得很黑很亮,透过人群看过来,白燕忽然觉得那两双眼睛就跟是黑洞一般,漆黑的夜幕也无法同它比拟,那幽深的黑,好像可以把一切都给吸收了进去,她莫名地觉得害怕,瑟缩了一下,原本还想打招呼的话徘徊在嗓子口说不出来。
白燕可以感受到林束的目光在她脸上徘徊了一下,随即就若无其事地收回了,然后依旧跟个带着三千后宫在自己的领地逍遥快活的帝王一般从容地在她的面前走过去,然后在不远处看风景,他享受着超高的待遇,红酒美人,暖玉温香,而白燕呢,只能在风中哆嗦着。两个人相隔不远,却是天差地别。
白燕只觉得蹲着的自己无端的就跟个小丑一样,在这样的林束面前,她变得好低好低,低到了尘埃一样。隔了一会儿,白燕掐了一把自己,怎么像小丑了,明明某个王八蛋才是,居然欺骗说去执行任务,根本就是来逍遥的吧,太可恶啦!
耳边是女人们争先恐后地在恭维着林束,鼻子里面是各种各样的香水味道,混合在一起,形成了奇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