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看到,继续说道:“宝刀美酒烟花冒险,她爱的或许是代表这些憧憬的神雕大侠,而不是那个人本身啊。”
他说完这句话,两个人忽然一同沉默了下去,安宁得近乎奢侈,一片银白皎洁的月光投影在她纯黑色的裙摆上,勾勒出寥廓而寂寞的侧影,半晌女人叹了口气,轻声说道:“我要是郭襄,一定打死你。”
黄濑闻言笑得爽朗,露出一口小白牙。
窗边的女人看着他,眼神之中似乎有点温柔的无奈,“别这么践踏少女心事啊,喜欢、爱情、崇拜,这些情感本来就没有那么明确的界限吧,看穿了一点别有用心便说别人爱的不够深,实在太可恶了。”
“好吧。”黄濑慢慢走近她,举起酒杯,“我错了,敬少女心不死。”
酒杯相碰的清脆声响仿佛凝结了空气,温柔的月色定格了黄濑一脸无辜的呆滞,“学……学姐?”
他结结巴巴的样子似乎让月岛琉衣轻笑了一下,她微微抬酒向他致意,随后停了一下问道:“你身上有伤,能喝酒吗?”
她抿了一口杯中的烈酒,随即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上的酒渍,似乎带着几分饶有兴致的打量:“怎么,已经厌恶我到这种地步了吗?”
她这句话就好像水花落到了滚油里,一下就把黄濑心里炸得乱七八糟,他的胸口难耐地剧烈起伏了几次,手指恶狠狠地攥住无辜的酒杯,几乎把那Jing致透亮的杯子捏出裂痕来。
她眯起眼睛看向黄濑,眼睛里荡出温柔的水波,微挑的眼角却偏又有几分邪性,似是在勾人。
他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今夜的她和往日里戴着眼镜的样子不太一样,更像是在摄影棚初次见面的样子,看着他的时候,就像是漆黑一片舞台上唯一的追光,让人忍不住沉溺。
他忍不住将认识月岛琉衣后的前尘往事全部仔细地回想了一番,就这么魔障似的忽然出起神来。
明明,明明月岛琉衣曾经展露出过她那毫不压抑的“好感”的对不对。
明明,明明所有的一切都在昭示着他不是自作多情。
然而当暧昧难以为继的时候,彼此回到点头之交似乎又是风月场上的某种共识,这才是成年人解决问题的方法。
一想到这,他心里忽然涌起了一股强烈的不甘。
黄濑闭了闭眼,艰难地调整着自己的情绪,最终无声无息地叹了口气。
他睁开眼,蜜色的眼睛里是她小小的倒影,没有丝毫的偏离和逃避,黄濑动了动嘴角,勾出一个灿烂的弧度,“啊啊,完全被学姐迷住了啊,就好像月光下的妖Jing一样。”
带着笑意微微上扬的尾音,让人分辨不出话里到底有几分真心的意味。
他背后被轻纱帐滤去嚣张的光线倾泻袭来,一直锋芒耀眼的金发也被映衬出几分暖意来,他斜倚在窗边,姿势慵懒却依然挺拔,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蛊惑人心的气息。
月岛琉衣眯起眼,看着黄濑在无声无息变成了游刃有余受人欢迎的金发模特,露出了她所不熟悉的虚伪,对他的恭维充耳不闻,只是问道:“已经很晚了,你不回家吗?”
“欸?是在赶我走吗,好过分。”黄濑夸张的叫了起来,随即右手轻轻搭在了胸前微微俯身行了一个绅士礼:“将醉酒的女性丢下可不是绅士的所作所为。”
这个时候一直被隔绝在轻纱之外,遥远的像是另一个世界的酒会里传出一声大喊:“别拦着老娘,老娘终于摆脱那一群臭女人了,毕业啦!单飞啦!不用捆绑销售一起瞎蹦跶了!拿酒来!”
显然是主人家喝多了。
月岛琉衣对着黄濑挑了挑眉,他脸上却没有半分的慌张尴尬,只是对着她眯着眼睛笑,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透出浅金色的倒影,神色专注而认真。
他的眼睛仿佛会讲话,虽然她听不懂。
她摇晃着手里的酒杯,若有所指地说道:“好酒可不能浪费啊。”
黄濑忽然伸出手来,覆盖在了她的手掌之上,温润的指腹摩挲着她的手背,有些痒,月岛琉衣疑惑不解的看着他,只见黄濑拉过了她的酒杯,凑到了嘴边,随着喉结翻滚,把酒一滴不剩的喝了下去。
两个人离得太近,她甚至能够听到醇厚烈性的波本滑向他嗓中的声音。
他学着她的样子舔了舔唇角,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舌尖的温度在她的拇指上轻轻擦了一下,却顺着毛孔蔓延进了身体里,一直流向心脏,在短暂的麻痹之后,换来的是剧烈的跳动。
她怎么会错将那个阳光下笑容爽朗的男孩子错认成一条毫无心机的金毛犬,明明是一只舒展身体都在勾人的猫。
月岛琉衣告诉自己,不能离得太近,会被发现败露的心迹的。
“酒喝完了。”黄濑有几分孩子气的笑了起来,不知道他在开心些什么。
月岛琉衣不露声色地收回了被他紧握着的手,抬起酒杯将球状的冰块和月亮重合,轻声说道:“那么,我们私奔吧。”
她轻盈地掉转身形,似是要从窗户上跳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