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象早就被丢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黄濑循着虹村修造的目光追上了月岛琉衣,夏日的夜风裹挟着些许shi漉漉的凉意,月岛琉衣的长发被高高扬起,背影看起来过于清瘦了。
就在这个时候,月岛琉衣忽然停下了脚步,回眸时和站在原地目送她背影的黄濑目光撞了个正着,她却似是半分也不惊讶,璀然一笑,伸出两根手指,在自己嘴唇上贴了一下,朝着黄濑抛了个飞吻。
黄濑愣了一下,忽然想起来,她就是昨天那个在摄影棚里盯着他看的女人,只不过今天戴了眼镜,遮住了她太过直白的目光,再加上身上那种矫枉过正到近乎虚伪的活泼,才一时没有认出她来。
虹村修造叹了口气,有些疲惫地对黄濑说:“我先走了,明天见。”
随即胡乱摆了摆手当做告别,快步朝着月岛琉衣的方向跟了上去。
虹村修造和月岛琉衣的路线渐渐偏离了繁华的商圈,沿着一条小道转进了逼仄的窄巷,昏暗的路灯发出电压不稳的“嘶嘶”声,一只野猫悄无声息地跳上墙头,陪着他们两个走了一截,随后又纵身一跃消失不见。
“最近你要照顾伯父很辛苦吧,就不用每天送我回家了。”
虹村修造原本略微凸起高低不平的马路牙子,猝不及防地一脚踩空掉了下来,嘴里结巴了一句:“什、什么?”
“嗯?”月岛琉衣看了神色诡异的他一眼,说道:“不然你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大小伙子,每天独行陋巷我也很担心啊。”
“有用如花似玉形容男人的吗?!”
“有啊,我。”
正好经过一段没有路灯的地方,月岛琉衣有夜盲症,轻车就熟地伸出手去搭在了虹村修造的小臂上,走了无数遍的小径,尽管是摸瞎前行也没有慢下速度来。
虹村修造感觉手腕上的触觉有些发烫,闻着怀里百合的馨香,拿着嫌麻烦丢了又舍不得,皱着眉没好气地说道:“你能不能总是一惊一乍地搞这出?”
月岛琉衣有一瞬间的茫然,以为他在说她搭他手的事,想说平时不都是这样吗,很快敏锐地注意到虹村修造话音里的气急败坏,月岛琉衣心里忽然轻轻一动,意识到了什么,下意识地收回了手,却是被虹村修造一把抓住了。
她略微挣扎了一下,没挣脱,便放松下来,任由他牵着,在黑暗中前行。
月岛琉衣轻笑了一下:“你每天准点做护花使者,我当你是当真很喜欢花呢。”
黑暗之中的虹村修造忽然停住了脚步,脚尖在地上花了半天圈,才撩起眼皮直直地望向她,压低声音轻声说,“我若是说,我确实很喜欢花呢。”
月岛琉衣愣了一下,保持着漫不经心的微笑,却是下意识地心虚地往后退了一小步。
虹村修造一眼就看出了她的态度,像个被数学题难住的大男孩一样挠了挠后脑勺,偏着头笑了:“当年是我自以为是,非要让你做篮球部经理什么的,因为总觉得你身上缺少了点生气,就是那种……”他有些无措地比划着:“和整个世界都分隔得太过泾渭分明,但是现在回头来看,我,我是不是太打扰你了。”
月岛琉衣宽和地笑了笑,屈指在他脑袋上弹了一下,“说什么呢。”
无框眼镜遮住了她流光溢彩的眼眸,叫人看不清情绪,只是语气里有一点面对撒娇小孩子的无奈,倒是被人听了个分明。
虹村修造没有继续说下去,低头敛目沉默了两秒,又恢复了往日里正经八百的队长形象。
两个人继续朝前走着,不一会儿就到了月岛琉衣家,那是一栋有些破败的筒子楼,背后便是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在五光十色的灯光映照下黑压压的一片看起来仿佛是被遗忘的幽灵,虹村修造放开一直紧握着的手,五指微微弯了弯,随即问道:“你什么时候搬家?”
“下个月三号,黄道吉日。”
“一个人住?”
“嗯,到时候请你来家里吃暖房饭。”她本来想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话到嘴边却又忍回去了。
虹村修造明显一愣,背后的霓虹在他漆黑的眼底划过一丝光晕,他笑了一下,摆了摆手:“还是算了吧,否则我恐怕又要继续送你回家了。”
他把那一大束百合花塞进了月岛琉衣的怀里,说道:“知道你有钱,但是明天别给我送花了。”
月岛琉衣点了点头:“好。”
随即又欠揍地加了一句:“反正我也看你看腻了,换换口味,不再垂涎你这种运动系笨蛋类型的冷门性感了。”
虹村修造毫不掩饰地朝她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随即双手插兜,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却又忽然想到了什么,反身回来问她:“所以,那个人你找到了吗?”
月岛琉衣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就要反问,却又很快反应了过来,她取下了眼镜,捏了捏眉心,说道:“没有,本来之前在杂志上看到黄濑凉太,金发,还有单边的耳钉,我以为是他,但是之后去了摄影棚见到真人,却又觉得不太像,我也说不准,毕竟,我也记不清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