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道:“你不能带我走,又不打算帮我恢复记忆,打晕她做什么?”
“你生气了?”慕容殷问道。
“将军出尔反尔,我还能不生气么?”季箬心里有些不舒坦。裹着被子往床榻内侧滚了一滚,然后说道,“我跟将军没什么好谈的了,将军还是自己想办法,尽快离去吧!”
茹玥被打晕,等到明天一早,卢行舟就知道她的营帐里来了旁人了,她还得琢磨个法子,到时候好将卢行舟糊弄过去。
慕容殷不知道季箬的思量,他只觉得季箬话语里面的冷意让他心里十分难过。
他想起冉羡和薛景来,季箬对他们二人,都是说断就断的,如今对自己,是不是也会像对他们一样?
季箬的心,根本就是冷的!
“我不走!”慕容殷有些赌气,他说道,“你不能怪我出尔反尔,是你先出尔反尔的。你说你跟卢行舟不是一路的,但你还是回了这里,做他们的公主,并且给筇都遗客的大军出谋划策。”
说到这个出谋划策,季箬又生起气,她问慕容殷:“昨日渡河之时,你只管让你的人对着这边放火箭便是。
或者等人渡了河,趁着他们筋疲力竭大干一场,便可大大削减筇都遗客的战力。若是如此,两军对垒之势态绝不会如现在一般。
你是边关的杀神,打了无数场胜仗,按理说应该知晓如何应对才是最佳战略,为何要命令大安的军队在那种情况下抢渡?”
慕容殷闻言,顿时变得沉默。
这个决策是他做错了,他应该为死去的将士们负责。
季箬等了许久,都不曾听到慕容殷的回答,心里忍不住有些发酸,语气也软了下来。
她放柔了声音问道:“为什么?”
“……我以为你那个时候已经恢复了记忆。”慕容殷终于干涩的开口说道。
“你以为我恢复了记忆,所以吩咐大安的将士在那种情况下跟筇都遗客抢渡厘河?”季箬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在她看来,这两者之间本就没有丝毫联系的,在冉殷口中,不知怎么,一个成了因,一个成了果。
“现在要怎么办?”季箬在问慕容殷,也是在问自己。
慕容殷咬牙说道:“我会想办法尽快带你离开这个龙潭虎xue。”
“是么。”季箬闷闷的。
在她看来,悄悄将巫师送来给自己作法总比将她从这铜墙铁壁中救出去要轻松得多,可冉殷始终咬定了不肯将巫师给她。
若不是这个人的言谈举止跟冉殷分毫无差,她几乎以为这是一个假的冉殷,是卢行舟用来试探她的。
“你不想离开?”慕容殷见她兴致不高,心里不由得一沉。
“自然不是。”季箬闷闷的说道,“你若是能带我离开,自然是极好的。”
但是她觉得冉殷这般做的话,是有些不以大局为重了。她留在这敌营,一旦恢复记忆,和大安军队里应外合,怎么看都是比较划算的选择。
慕容殷不知道季箬心中所想,压下自己心底的苦笑,说道:“我会带你离开的……你先睡吧,等到外面换岗的时候,我会找机会走的。”
“嗯。”季箬轻应了一声,然后跟慕容殷说了最后一句话。
她有些头昏脑胀,迷迷糊糊似睡去又似从未入睡。
忽然觉得一股凉风钻进鼻子,整个人拨云见日一般,醒过神来。
季箬屏气凝神,周围已经没有了冉殷的气息,他已经离开了营帐。
“看茶。”季箬开口吩咐。
然而茹玥一动不动。
季箬拔高了声音:“看茶!”
茹玥依然一动不动。
只是这拔高之后的声音一下子就惊醒了帐外的守卫。
“公主殿下,出什么事了?”有人在帐外朗声问道。
季箬开口说道:“茹玥不应声,派人进来掌灯看看。”
守卫一听,立马知道不好,赶紧派了人去通知卢行舟。
卢行舟很快就赶了过来,与他同来的还有两个侍女一个老妈子。
营帐中点了四盏灯,让里面的一切都无所遁形。
先行进来伺候季箬穿衣的侍女和季箬这才看清楚,睡在脚踏上的茹玥头上竟然有血迹,她的头旁边是一块死沉的木头。
穿戴好了之后,季箬指着依旧躺在那里的茹玥,和那块沾了血的木头,先发制人,质问卢行舟:“卢使者,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的人是做什么吃的,连我的侍女被打死了都不晓得!”
那老妈子是一位医婆,卢行舟黑着脸吩咐她去检查茹玥的“尸身”。
医婆很快回话:“茹玥姑娘只是混过去了,并没有死。她头被重物击破,凶器正是这块沙铁木。”
卢行舟皱起了眉头,立马将帐外的守卫唤进来问话。
在卢行舟看来,一定是季箬跟她的人接触过了,故意在这里贼喊捉贼。
谁知这一问话,竟没有一个人发现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