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威胁道:“你还碰?”他放开後举起双手委屈道:“不碰了、不碰了。”见他这样,我点点头:“那到底为什麽阿舞不肯让楚国人好受。”他笑笑:“夜深了,先就寝罢。”
虽然知道著急也不是法子,但祁炎筠昨日送来的书函,墨子渊确实是领著兵队回楚国了。攥著那封书函,我坐在铜镜前看著自己,只想把自己给掐死才肯罢休。
在祁炎筠面前抖了抖那张方才拟好的纸,他疑惑著抬头取过去看了看,惊讶看著我:“这是什麽?”我嚅嗫道:“这是传递书信的路费。”他撑著头看著那张纸念道:“白日上更织绣,午间服侍用膳,晚间弹奏入眠曲?”他大笑两声:“所以呢?”
我取出一封书函:“所以呢,帮我给墨子渊。”他好整以暇的靠在椅背翘手看著我:“所以现在我还要帮你们传递情书了,早知如此还不如直接让你跟他走了呢。”我嘟嘴:“不就是看在你那麽舍不得这张脸的份上,留你多几日看头。”
他听罢双手撑头在书案上盯著我好瞧,我蹙眉:“又干嘛呢。”他笑出酒窝道:“看一日便少一日,当然多看几次咯。”被他逗得驱散了些许的不快,撇撇嘴道:“好了,那我便让人给我安排事务咯。”
他点点头:“你留在府里打理事务便可了,无需出府。”想起他那时的话,我便点点头:“只要是能力范围内的,都可吩咐我去做的!”他笑笑拍拍自己宽椅的旁处,我一愣:“这是干嘛?”
他笑著继续拍了拍,我便只好提著步子上前坐了下来。“你前些日不是问我,为何阿舞不想让楚国好过麽。”我愣怔了下:“我还道你不想与我知道呢。”他摇摇头叹息:“只是自己,也需要一点时间去理理罢了。”
他深呼吸一口气道:“阿舞是原来宁国的人,後宁国被楚吞并,她与家人流离失所来到晋国。为了安顿家人,她便卖身入了晋宫,可也为此又与家人失散,所以当时她与我说,若是以後有能力,定不能让楚国人好过。”我惊讶的听著他几乎没有停顿的讲完这段话,我递过杯子:“世子喝口水罢。”
我交叉著手指,点点头:“我亦明白,我原来也是宁国人。”听到他喝入口中的水又被退回到杯子里的声音,我转头看著他放下杯子拍著胸口轻咳了几下。我无奈道:“世子何必如此激动……”
他支支吾吾道:“那这样说的话,楚王不应该是你的……仇人才对麽……”我轻轻摇头:“弱极则衰之天命而已,宁国国破也不无道理。楚国之强需占更多的地才能扩充耕地、增税养兵。若强国不继续变强,只能成为更强之国的口中肥rou,如果楚国不吞并宁国,晋国未必不会。如果是这样的话,阿舞不是应该要恨你了?”
看见祁炎筠目瞪口呆的样子,我伸手晃了晃:“喂!”他愣怔道:“莫非你没有家人麽。”我笑道:“国破家亡无可避免,可是剩余能找到的家人,都被他安置好了。”他微不可闻道:“那找不到的呢。”
我甩甩头:“世子,我不想去想,只能祈求上苍垂帘,让他们不那麽难过。然而就算再怨天尤人,这些我们都应该清明,并没有谁对谁错。”
他轻叹:“阿舞她,就是与家人失散,才会那麽怨恨楚国。”
(8鲜币)第五十六章
我点点头:“那看来阿舞是个聪颖女子,才能得世子喜爱,倒也不无福分。”他嗤笑一声:“她入了晋宫,又哪里是什麽福分呢,此乃是她的劫罢了。”见他举起杯子要饮水,我立刻按下杯盖:“我同你去换一杯罢。”
他摇摇头放下水杯轻笑:“她啊,哪里有你这麽心细,若是我方才要饮,怕是早已入腹了。”我微微讪笑,也不知如何接话。“她比我长四岁,虽说是来照顾我的,反倒最後都成了我照顾她了。”
我转头看著祁炎筠,似在想事,“虽说比较笨,也没你这般心思,倒是莫名其妙的非常倔强,老不爱认错,总是受罚。可是在这清冷的宫中,却也只有她一人愿意与我这个幼子不计较名利的去交好。”
我撇撇嘴:“我瞧著府里的几个女婢们都挺好的呀。”祁炎筠笑道:“那是自然,她们可是我挑选的人。”我点点头:“所以世子就欢喜上人家姑娘了?”他摇摇头:“是喜欢,只是并非男女之情。”
我惊讶道:“这……”他叹息:“像姐姐,又像妹妹,却是比亲人,还要再亲上几分。”我狐疑道:“世子又在骗人了罢。”他轻笑:“不须得你信。”我嚅嗫道:“可是在我这厢怎麽瞧著也不像啊……”
“这不一样。”他说罢扯过我的衣袖在手中把玩著,我疑惑道:“有何不同。”他的动作顿了顿,‘呵’的放开了手起身:“去与我换杯茶罢。”我点点头便取过他的杯子拿去倒了,盛上好新茶回去,看见他伏在案处,便轻轻放好了茶杯准备走出去。
“对了,还未问你,换什麽名讳呢。”我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去:“蝶,岚蝶。”说罢我便行了个礼:“那我先下去了。”他微微点头便继续书写,我一边走一边思虑,到底有何不同呢。
用膳时我站在一旁侍候著,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