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帮帮你吧。”我提起挂在肘处的亵衣转向内侧,对他道了声‘好。’他便坐在床沿捣鼓著,然後敷上纱帕一项项给我递过来。
“谢谢。”缠好新纱条後,我拢好自己的衣物,转身见他坐在床沿一直盯著我瞧。我笑笑:“我真的很像她?”祁炎筠淡淡勾唇:“嗯,皮相有九成相似。”竟会那麽像……世间真有这种事麽。“可是我知,无人会是她。”
见他敛下的长长睫毛盖住了好看的双眼,我轻拍他两下肩头,对他报以半分算是抚慰的笑笑,他回以一笑後,便提步将托儿拿走。他回到床沿边坐下,沈寂了一阵子,“你……”看著祁炎筠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我轻呼了口气:“无妨,想问什麽便问罢。”
看著他纯净的脸庞,让我并不是很抗拒他,又或许是说,他是与我第二次性命的人,又能抗拒什麽呢。“为何要刺杀於他。”看著他探究的目光,我思来想去也不知道该如何与他说,只好反问道:“那他……如何了。”祁炎筠摇摇头:“我不知。”
歪头看著他,好奇到他到底是个什麽样的人,有什麽样的目的。八九不离十的确定他便是这晋国世子,既他有心毁约,那又如何能不知墨皓空生死。而我从来以为那个计谋深重,又坐拥强劲兵力的,必然是个一脸Yin险长相的男人。
可眼前这和煦如斯又彬彬有礼的男子……怎会对的上……
祁炎筠笑出了酒窝,晃了我的眼。他顺著我歪头的方向也把头歪了去,他额前的发丝滑过脸庞,我竟又看呆了。他伸出一指,稍微用力将我的脑袋扶正,清脆嗓音扬起:“阿舞这样不会累麽,脖子不会酸麽。”看著他一脸还带著孩子气的容颜,我笑了笑。
仰头看著帐顶耸耸肩,阿舞……转头看著他,笑道:“那不知世子打算如何安置我。”祁炎筠伸出食指轻轻敲著太阳xue思虑一阵,转而对我笑道:“唔……就把阿舞当宠物养起来罢!”
过了几旬後,终於能下得来床。虽是冬日,也不堪许久未沐浴的困苦,终是舒舒服服的躺在木盆中将自己从头到脚都泡了个干净。今天是个好日,日头洒入房内倒挺是暖和。婢女们忙里忙外的收拾床榻事物,换上干净被褥。
著著亵衣任由婢女抹擦著我的发,一旁婢女拍了拍手,几个清秀宫婢便捧著托儿来到我跟前。
忍住不让下巴掉下来,我努力的不让自己表现出对眼前的‘宠物’配备感到吃惊。随手捻起一支发钗便是上好铜质细根,而美玉宝石的拉丝缠线则固而不露;转瞬摸著缎质华服,件件都是轻嫚缠绕,银丝渡边……
看来较楚国注重的兵军之肃,晋国处国之道更为注重华贵享乐。好不容易选了件花色没那样繁复的,上了身才发觉,那个……胸ru……竟三份有一露在了外头。我从指缝间看著葵扇大小的铜镜中,一个一脸娇羞的女子捂著眼儿,要瞧又不去瞧的模样。
那般千娇百媚的女子,真的是我麽……
“阿舞,好久了。”惊了一下,我赶紧背过身去摇头:“……这,这种衣裳……穿不得……”身後扬起一阵婢女们的低笑,我忍不住跺跺脚嘟嘴。忽然双肩被一扳,反过身去祁炎筠那瞳孔的骤缩的惊讶模样便印入我眼帘,赶紧一手抱在胸前低下头不敢去看他。
第一次知道原来长得如斯好看的人,也会瞧见别人瞧呆了去。
“你们先退下去罢。”
“是。”
看著一面嬉笑一面离开寝宫的婢女们,我不自觉也扬起笑意,晋国待下人甚是宽待呢。抬头扫了眼祁炎筠的表情,我不敢擅自言语的又是紧张了起来。他一手抚上了我的脸将我抬起头看著他,薄唇轻轻扇动:“阿舞。”看著他眼眸中流转著各种情绪,深知他将我当做别人,咬唇不知该如何反应才是。
祁炎筠从袖中抽出一支梅递到我跟前,我凑近嗅了嗅,清然幽香,“谢谢。”取过梅花枝後片刻无言。
方才从他眼中,真真切切是瞧见了墨皓空那时觊觎楚国王位一般的思绪波澜。握著梅花枝的手紧紧攥著,我应该麽……应该借著这个机会摆脱‘岚蝶’的身份,应该借由这个机会忘了过去,重新开始麽……那个唤‘阿舞’的女子,会介意我夺了她的位置麽。
“阿舞……”听到‘哢’的一声。我‘啊?’了下,抬头看向祁炎筠,他扶著额头无奈笑道:“若是不欢喜这花,也无须折了吧。”
看著手中被折成了三段的梅花枝,我瞬间像是做错事的孩子:“抱歉……”头顶传来祁炎筠的笑声,他从我手上拿去花枝,扶起我的脸将花枝插入发间。
“真美。”他笑得如春日初阳,“阿舞,我长大了,你知道麽。”
(9鲜币)番外 恨情长
“娘!”男孩的呼叫声似扰了一个女子的浅梦,她撑头躺在贵妃椅上缓缓睁开眼。仅以两支长簪子束发的她清秀可人,若是不说,倒是猜不出她那已过半老年纪。她瞅著满面泥巴的小男孩捂唇轻轻笑了下,坐起身便拧来了条娟段巾子抹著他的小脸。
“娘,今日与十六叔同猎,是孩儿夺了头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