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的时候他终于是位绅士,而不是从小就脏兮兮那个打架的孩子。
至少他离开自己的时候表现出不舍与沉重,而事实上自己只是一段时间里拥有他的女人。他就要离开那个被称为妻子的女人,却简单平静,这样对比后,纹身姑娘感到满足。
眼看,这个冬天过后,他就能回到这个熟悉的城市,春暖花开的时候,荣归故里。
纹身姑娘淡淡笑着,准备早餐。俩个人在小店里忙碌的时候,稀粥是最腻人的早餐,如今看起来,时间久了些,腻人的东西没吃到嘴里也能变得香甜起来。原溪醒来后,与纹身姑娘一同刷牙洗脸,打扮后原溪优雅帅气,纹身姑娘温柔美丽,这就离开了名典小屋,煮好的粥放在桌子里,桌上摆着俩副干净碗筷。去哪里仍旧是个困难的选择,原溪先在栏杆前抽一支早烟,纹身姑娘挽着他,默默看白色河床里变得比平日清澈许多的小河。她还记得秋天死在小河里女人的脸。
对原溪说“也不知道她沿着河水走,有没有找到那个婴儿。”
原溪拉起外衣帽子盖在她头上,深吸一口烟回答“定能找到的,天冷了孩子受不了会哭闹,她就能找到。”说完满足的笑,他为何感到满足呢?纹身姑娘也不知道,听他继续说“你一个人看着,吓坏了吧!”她摇头,回答“我看到婴儿没有睁开的双眼,没什么味道。也看到女人最后的眼神,她很欣慰,我想她觉得自己从这个世界逃出去了,和她的孩子一起。”“对不起!”原溪又在道歉,抬手遮住她轻笑的脸,手心里压着碎雪,她忍不住冷,躲开来咯咯的笑。这时,纹身姑娘突然想到哲顺,先想到陈青顺带想起哲顺。从秋天开始,眼看冬天将要结束,没再见过这对朋友,她开始忧愁起来,记得哲顺对自己的态度是近乎与偏执的保护。她从没有接受,也似从没有感到,正如温柔如水的陈青,偷偷祝愿“希望这个冬天不会太寒冷。”新搬来的年轻夫妻贴在一起,路过桥头的时候看到纹身姑娘,前来打招呼,说上几句关怀的话语“天冷了,可得好好照顾自己。”妻子不满的推了推丈夫,示意他纹身姑娘身旁有个优雅的男人,丈夫如梦初醒,暧昧的对纹身姑娘眨眼,她不害羞,挽起原溪的手臂,像只缩头的兔子,漏出尖牙幸福的笑。俩人礼貌同原溪打招呼,恭敬低头说“姐夫好,可要记得好好保护纹身姐姐,她一个人多可怜,都变成了一抹别人抓不到的烟。”原溪点头微笑算作承诺,这时候妻子说起小楼里的人,感叹原溪来的及时“幸好姐夫你及时出现,我常听到小楼里王家nainai的哭声,可怕人了,纹身姐姐要是一个人听到,肯定被吓坏,不然也会想到悲伤的事,那样没人安慰,就变成了俩个吓人的女人声音。姐夫来得好。”纹身姑娘瞪了她一眼,不满说“那不是吓人,只是伤人。”妻子不禁打了个寒颤,往雪地周围仔细看了看,躲进丈夫怀里小心翼翼的说“我总觉得姐姐这头短发剪得好,听说死去的人都留着一些记忆,记得身前最熟悉的人。”这样说来,原溪也忍不住笑。
离开名典小屋后,沿着昨天的路走了一遍,转着圈走。与稀粥不再腻人一般,路也不会走的厌烦,何况今日的路是雪路,雪不太厚实,勉强淹没鞋面,路上常听到雪下哗哗的流水声。
“真的像逃出了这个世界吗?就会感到欣慰?”原溪蹲在路边,对面是鞋店,红色地毯从店里一直铺到店外,将扫开雪的路面盖起来。
“可能逃出了这个世界,但不一定感到欣慰吧!”
原溪摇头偷笑,将纹身姑娘勒在怀中“要不换双鞋吧!”纹身姑娘摇头,原溪感到疑惑,她才解释“吉他是我们的梦想,完成了才好。新鞋可不是这样。”他便不笑说“以前你爱这鞋,打折的时候也舍不得买,偷偷买的也是送给我。”纹身姑娘骄傲的抬起脚,拍了拍鞋子说“现在可不一样,我的鞋可比这鞋店里所有的鞋昂贵,漂亮。”她拉起他走进鞋店隔壁的服装店里,很快替他换了身衣服,拉他到镜子前仔细打量,又不停地咯咯的笑。随后在街头没有目的闲逛,纹身姑娘感到脸上的肌rou开始变得僵硬,责怪冬天太冷,没见雪景有多美丽,倒冻僵了脸,原溪用新买的手套溺爱的温暖她脸上的皮肤,警告她不能再笑。天黑前去了电影院,看一场纹身姑娘以前不喜欢看,原溪本能厌恶的爱情电影,悲伤的结局里以美好的方式收尾,电影里分别的男人与女人终于走到了一起,只是女人美丽依旧,灰姑娘变成了白天鹅,男人却受了残废,断了腿,脸上留下了半脸疤。纹身姑娘感到轻快,为终于走到一起不再分离的电影里的人,她想自己应该痛快的哭一场的,为了这场爱情电影,电影里男人与女人历经磨难的再见面,再喊出彼此的名字,再对世界宣布“我爱你。”但她没有哭,无论是男人残废的悲哀,还是俩人幸福相拥而泣的悲喜交加,她总冷冷看着,看到电影结束。
原溪说“我们不爱看爱情电影是正确的,它太美好,太决绝,像梦想一般不分对错,不在乎这个世界的运行轨迹。”纹身姑娘点头却不赞同,偷笑说“即使是假的也不是不爱看,是我们得省着钱,不能来电影院看看。”原溪不满坚持“就是不爱看!”夜里雪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