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她去了何处。小屋的钥匙留给陈青,桌上留下纹身姑娘的话“我出去走走,别担心。”纹身姑娘离开有些日子了,哲顺常来小屋外的栏杆上坐坐,很快就会离开,少了一个人,名典小屋就没了吸引人的色彩。这天夜里,哲顺默默思考着,陈青读完了《飘》,揉了揉疲倦的眼睛,倒在沙发里缩进哲顺怀中,问“纹身姑娘为何总带着这本书?”哲顺正想到秋天纹身姑娘的样子,回答“不是你买的这本。那本书旧了,但还是一个人,一个男人。”
“原溪吗?”
“应该是吧!男人与她只能是店长与顾客的关系,只有原溪与她一起喝酒。”
“纹身姑娘,她是为了丢失的爱情吗?”
“爱情吗?纹身姑娘,纹身姑娘,我们是在讨论谁呢?一个女人吗?她叫什么名字?”
“纹身姑娘。”
“这是一个人吗?她连名字都没有,若真死去,墓志铭写完怎么署名呢?不行,我得知道她的名字,认识她。”
“哲顺,为什么你要这样呢?”
沙发里刚挣扎起来的哲顺,沮丧坐下来。
“她还在远方,我为什么要这样,又有什么意义呢!”
“不是这样,哲顺,为什么你要知道她的名字,而不愿记得她是纹身姑娘?”
“我感到,她离开得太久了,纹身姑娘不足以支持我关于她的记忆。她不再回来,我就弄丢了她。陈青,我感到她比你更重要,我们是夫妻,拥有彼此,但我不能失去她的消息。”
“可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了她。”
“爱她?”
似乎非要用一个字,一个词语来描述,便是爱她。哲顺不明白,为何竟肯定陈青的询问,爱她。一个与自己没有深刻记忆的女人,冷漠的女人。尤记得陈青说“爱她,就会不顾一切的想要同她举办一场婚礼。”但哲顺往灵魂里挖去,也找不到这一丝愿望的影子,他不想娶她为妻,只是不能没有她的消息。但若要真正确定她的重要性,哲顺则尤感到茫然,显然陈青是个鲜活的女人,做到女人能做到的一切,俩人的生活平静而温柔,时而安静,时而微笑。在这些时刻,不曾想起纹身姑娘。总在感到彼此间的孤寂,像是一个人遗留下来的空白里,纹身姑娘往往才出现,一旦出现则沉甸甸的压住胸膛。真正能感到的意义是什么呢?她来时沉重无比,她去时无影无踪。这样想来,哲顺茫然无比,只像是一个绵长的梦,不知梦到了什么,却总在清醒的时候想要一探究竟,无论再梦过多少梦,总能无端想起这个梦,为此苦苦思索。
总算纹身姑娘在秋天的尾巴上回来了,小屋的门帘重新卷起,栏杆下花草只留下了微黄的菊花。
这段日子里哲顺渐渐感到自己胸膛里憋着许多莫名的情绪,总看不到的蔚蓝的天空,Yin沉的天气下来的不是雨,全是灰蒙蒙的尘。陈青的笑容仍旧,哲顺看来却不那么迷人,与温柔已经无关,而沉默的陈青总让哲顺感到俩人之间的距离无比遥远,或是偶尔一个随性的举动,能让哲顺反感起来,常愿想打砸点什么东西,对她咆哮,来显示自己需要安静,需要孤独,需要离开得远远的不见到彼此。但那是陈青,为了顺应哲顺的改变,她温柔如水仍旧,甚至把这与温度无关的水变成温水。
哲顺像得了病,开始迷恋酒,烈酒。初时就迷恋,能辣得眼泪不停流的烈酒。与最后一次醉倒在桥头的老头各自提着瓶子往嘴里倾倒,老头昏睡过去,哲顺不停责怪酒太淡,喝下以后不能像在胸膛里烧出火来,才感到秋天已有的寒冷。为了驱散孤独,固执逃离陈青留给自己的孤独,哲顺见了一个女人,一个能喝许多烈酒的女人。从喧闹的店里喝过酒,挽着女人在街道里高声唱着没有歌词的歌,走进酒店,倒在宽大的床上。哲顺轻嗅着女人的胸膛,淡淡清香,让他忍不住咳嗽起来。女人看着小猪拱土模样的哲顺,哈哈笑着,将他的头拉进胸膛里。快要窒息,快要被胸膛里的温度烧成灰烬,哲顺睁大双眼,仔细观摩,手指摩擦着,酒意里沉重的头颅意识变得无比清晰。女人的胸膛撑起雪白的皮肤,一个瑕疵的点也找不到,这让哲顺感到愤怒,他想要看到的是一处黑乎乎的胸膛,谁在乎那胸膛定得像山丘一般高高隆起。哲顺骂了一句,仰躺在床里,女人哈哈笑着,趴在哲顺身上,开始咬他的耳朵,他的鼻子,他的下巴,shi润的舌头将他的胸膛打shi。意识变得模糊,但哲顺瘫倒在床里,不再感到孤独,酒意迷乱的双眼看了看床里睡得香甜的女人,像只开水烫过后洗的洁白的猪。这是哲顺不回家的第三个晚上,陈青在桥头找到他,将他扶起,在夜深安静的城市街道里往家里走,闻到他一身淡淡的清香。
哲顺找到了一处宣泄口,一个陌生女人的身体。如纹身姑娘一样,他第三次见到这个女人,同样与女人□□躺在一起,酒未醒继续喝了一杯酒。这个时候哲顺想起来纹身姑娘,如这个女人,都不知道她们的名字。这个女人喜欢总是沉默的哲顺,她总是说“没有甜言蜜语的男人,就像戏台下看不到的台柱子,坚实可靠。我在这台上唱了一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