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沉yin了一会儿:“不可能中途溜出去?”
马栎摇了摇头:“有姑娘整晚都和胡福幸一起,据说胡福幸喝得大醉。翠红苑的前后门也无人看见胡福幸从里面出来。”
“也不可能假装喝醉是吧?唔,胡福幸也没有武功哦?”
“没有。”马栎道,“除非他真是武功出神入化到了能让别人察觉不出他有武功的地步。”
顿了顿,马栎又补充了一句:“这个可能性几乎为零。”
说这句话的时候,马栎的表情和语气虽淡,却若有似无地带着一股倨傲。
路摇难得看他这样,顿时觉得有趣了。
不过倒是没有开口调侃,心思一下子又转回到了案子上。
“那就是说,目前最大的嫌疑犯是章叶维和贾三山喽。”
马栎右手曲指在桌面上敲了敲,道:“不错。”
路摇扬唇一笑,忽问道:“你觉得是谁?”
你觉得凶手是谁?
马栎未语,用右手食指在桌面上写了个“章”字。
路摇挑眉:“为何,从目前看来,不该是贾三山嫌疑更大么?”
马栎未解释,只笃定道:“难道你的怀疑不是这样?”
二人对视片刻,路摇眼底泛起星星点点的笑意:“我是直觉。”
马栎做了个洗耳恭听的姿势。
“怎么说呢。”路摇斟酌了一番,形容道,“还记得我们去书肆的那次吧?那次我穿了条黄裙子。我还记得当时他看过来时的眼神,虽然带着惊喜,但是,总给我一种诡异的感觉。就像是案板上的鱼,等着被宰割。”
马栎道:“这个形容倒有趣。”
“不过也只是短短一瞬,就在我刚上二楼,他刚看过来时。之后,”路摇顿了顿,看了马栎一眼,继续道,“之后你也上来了,他的目光中的颜色就变了。”
“变了?”
“应该是说变得正常了些吧,让我不再觉得自己是条案板上的鱼。”
马栎不置可否地点了下头:“你跟我说这些没有根据的话,不再担心我说你荒谬?”
路摇“哼”了一声:“你爱说就说,我心理承受能力也没有这么差。最多你查你的,我查我的。”
心理承受能力没有这么差?
马栎又想起了先前路摇自眼角流出的那滴泪,仿佛滴在了他的心上,烫得他心口发疼。
“再说了,”路摇继续道,“虽然你可能不信,但我对他人的直觉判断,真的很准的。”
马栎轻轻淡淡地“嗯”了一声,没说信,也没说不信。
“还有一件事,”马栎转了话题,“我派人查了章叶维和贾三山的户籍。”
“章叶维来自沙平县的一个小村落,父母双亡,曾有一个妹妹,十二岁那年死了。贾三山来自石县,父亲已逝,长姐嫁给了当地一农户。”
路摇不明所以:“所以?”
马栎道:“从沙平县到京城,一般会从西城门进。而从石县到京城,一般会从南城门进。”
路摇依旧一脸疑惑地看着他,杏仁大眼眨了又眨。
马栎淡淡提醒:“你那天从皇宫出来,撞到了章叶维。他是从哪个方向过来的?”
路摇“啊”了一声,努力在脑子里搜寻本就弄不大清的方向记忆。
想了半天搞不清楚方向,路摇干脆伸出右手食指,指了指桌面上一个颜色较深的色块,道:“假设这里是皇宫,我当时从这儿出来——皇宫外的城墙有点长,我走了挺久——然后就在这儿——假设这里是城墙的尽头,我就在这儿撞到了他——我记得当时,我往前走着,他是撞在了——我的左手边,对,左手边。那他过来的方向应该就是——就是——”
路摇在心里默念起了“上北下南左西右东”,皇宫的门是朝北开的,那么——
还未待她想清楚,马栎就说道:“西边。”
语气中似隐隐带着一抹笑意。
路摇没有气势地瞪了他一眼:“对,就是西边。然后我记得他那会儿身上背着一个包袱,手上的书被我撞飞了几本……唔,看样子,似乎那天他刚刚到达京城,准备参加科举。”
马栎忽意味不明地扯了扯嘴角,缓缓道:“兴许,章叶维就是在那天,见到了万姑娘。”
“嗯?”路摇疑惑道,“为何是那天?万姑娘出事前,章叶维已经在京城呆了小半个月了,哪天都有可能吧?”
“我调查过万姑娘的出事前那段时间的出门时间。你撞到章叶维的那天,那个时间段里,万姑娘恰好出门了。”
“唔,这样啊,既然你调查过了,那可能性真的很大……”路摇摸着下巴沉思了会儿,忽意识到哪里不对……
倏地,路摇抬起眸子,拧着眉快速问道:“为何你知道我具体哪天撞的人?还Jing确到时辰了?”
马栎面不改色地看着她,不语。
路摇顿时琢磨出了几分意思,脑袋瓜转得飞起:“好啊!